来一阵喧哗,很快就有人跑进来嚷道:“那离开天师府游历江湖多年的小吕祖齐仙侠,也从渡口下船登山了!”
不仅是这座酒肆,附近茶摊也都跑出去十之七八,那稚童听到齐仙侠这个名字后只是撇撇嘴,大概是还没能入他的法眼,不乐意挪窝,趴在桌上,看着爹温吞喝酒,趁着酒肆没什么人,用一种原人士听不懂的腔调低声说道:“爹,北凉王是不是不屑参加这种武林大会啊?”
若是闯过北莽的徐凤年在场,肯定听得出这是地地道道的北庭方言。
那年剑客微笑道:“他需要忙着应付咱们百万大军南下,是没空搭理,否则我想他会来的。那人啊,我想他心底是憧憬江湖的。”
孩伸出一只手掌,唉声叹气道:“离阳江湖走了这么多顶尖高手,可咱们就要幸运多了,五大宗门,就死了一个提兵山第五貉,公主坟大小念头都还在,棋剑乐府洪敬岩,剑气近和铜人,更是一个没死。”
说到这里,孩嘻嘻一笑,“爹,你可与他们不一样,你一人就是一个宗门,而且还排在棋剑乐府前头,要不是娘是离阳人氏,你就可以去挑战北凉王老人家啦,然后输给他,我呢,刚好可以借这个机会认识他老人家。”
那男望向自己的妻,用纯正的辽东方言笑道:“媳妇啊,瞧瞧,这闺女还没长大,就开始胳膊肘往外拐了。以后还了得?”
男原本笑脸温煦,猛然之间浑身绽放出一股滔天气势,那柄原本剑气昂然的古剑反而骤然收敛锋芒,那妇人轻声笑问道:“谁来了?值得你如此对待?总不是你那死敌拓跋菩萨和那新秀白衣魔头吧?”
男望了眼她,磅礴气势缓缓松懈下去,略带苦涩道:“不巧,都来了。”
妇人云淡风轻道:“你早就说过退出北莽江湖了,总不能绑着你回去吧?”
容貌并不显眼的男捏了捏自己下巴,“想当年,女帝陛下那可是……”
妇人瞪眼,拧了他一把,“想什么当年?!不就是想认你做女婿吗?怎么,娶了我这么个拖你后腿的黄脸婆,后悔了?那你倒是回去啊!”
男笑而不语,这时候说什么都是错,说多错多,还不如闭口禅。
世间痴情男儿,不论地位高低,大抵都是喜欢女便是错了,而且希望能一辈知错不改。
那稚童问道:“爹,你又不是剑客,为什么总喜欢佩剑?以前你总不告诉我缘由,给说说呗?娘要是怪罪你,我替你教训娘亲,反正咱们家你老三,我老大,一物降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