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开口说话。
那位禄球儿沉默片刻后,缓缓道:“我很心安,也请王爷安心。”
徐凤年目视前方,轻声道:“很难啊。”
褚禄山停下脚步,自言自语道:“说实话,这个世道,这个天下,一直让我褚禄山很不开心。”
城门洞内,视线昏暗。
褚禄山停下脚步,转头微笑道:“因为这个天下,让我最敬重的义父义母,他们的儿子,不开心。”
年轻藩王也停下脚步,默不作声。
褚禄山看不清他的脸色,也不想看清,所以重新转回头。
两人就这么在黑暗中停步不前。
褚禄山突然沉声道:“别送了,褚禄山此生沙场厮杀无数次,每一次带人赴死,都不用人送行,更不想被人收尸。”
褚禄山大步向前,走出城门洞后,仰头望向天空。
他这辈子拍了那个年轻人很多次马屁,说了无数句马屁话。
这个胖子,此时想着很多年前,让那个稚童骑在自己脖子上,他则骑在当时的徐家战马之上。
不同姓氏的两兄弟,一起策马啸西风。
背对年轻人的胖子,在心中轻声念道。
小年,我褚禄山的弟弟,你我何须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