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流长的练剑世家,大概打从娘胎起,就需要背负着家族兴衰荣辱,自然更难放下。”
至今仍是一宗之主的柴青山由衷感慨道:“确实如此,殊为不易。”
隋斜谷莫名其妙道:“更为不易。”
柴青山微微错愕,随即恍然。
就在此时,并未跟随汪植黄小快两位陵州副将离开拒北城的洪书文,大步走入小院,捧着一只巨大木匣,脸色跟有人欠了他一百万两银子差不多,将木匣重重摔在石桌上,直愣愣盯着隋斜谷撂下一句,“王爷让我给你老人家捎来的,一匣六剑,除了蜀道扶乩二剑,还有听潮阁内珍藏多年的京师、龙鳞在内四剑,一并送来。”
隋斜谷随手打开木匣,剑气森森,小院如正值风雪隆冬时节,果真搁置有扶乩诸多绝世名剑,如一位位明明倾国倾城却养在深闺人未识的绝代佳人。
隋斜谷自言自语道:“那小子难得做一笔亏本买卖。”
隋斜谷一挥衣袖,剑匣重新并拢,抬头笑问道:“这肯定不是你们王爷的初衷,如果没有猜错,是徐渭熊那闺女的意思?”
洪书文可不敬畏什么吃剑老祖宗,没好气道:“我只管送剑至此!”
隋斜谷在年轻人正要转身离去的时候,突然开口道:“四柄剑差不多就能让我出手,你随便取回两剑,老夫从不是趁火打劫之辈。”
洪书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弯腰打开剑匣,忙不迭问道:“隋老前辈,敢问蜀道扶乩两剑是哪两柄?”
隋斜谷冷笑一声,懒得搭理。
名剑蜀道,十分好认,剑身极为狭长,且剑鞘之上刻有铭文,洪书文没有花费力气去辨识,可是哪一柄才是与蜀道在重器谱上齐名的扶乩,洪书文就有些吃不准了,好不容易确认其余三剑,最终在两柄剑之间艰难取舍,举棋不定,生怕这一拿错就害得王爷亏本亏到姥姥家。
隋斜谷伸出两根手指捻动一缕雪白长眉,笑意玩味。
洪书文一咬牙,就要拿起一柄看上去像是扶乩的古剑,刚握住剑鞘,就听到东越剑池那位柴宗主轻轻咳嗽一声,洪书文立即放下手中长剑,抓起另外一柄乌黑剑鞘的长剑,一手握住一柄,欢畅大笑,快步离去。
柴青山犹豫了一下,说道:“希望前辈不要介怀。”
隋斜谷一脸漠然神色,“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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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一位脱去道袍的儒衫老者缓缓走向渡桥,向北而行。
桥上有位高大白衣女子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