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座军镇之一的姑塞州边关,但是这次破例随军来到拒北城,与身旁那名年轻骑士都是以中路监军身份,位高权不重,锦上添花而已。
耶律东床身材矮小,肌肤黝黑,却充满好似草原野狼的彪悍气息,转头对身边并驾齐驱的年轻男子笑道:“拓跋气韵,大功在前,你我二人却只能干瞪眼,憋不憋屈?”
另外一名年轻人正是北莽军神拓跋菩萨嫡长子的拓跋气韵,草原四大捺钵中居首的春捺钵,比夏捺钵种檀、秋捺钵端孛尔回回以及冬捺钵王京崇三人,都要更加背景深厚,原本种檀最被看好,不但亲历过第一场凉莽大战,而且手上已经握有幽州卧弓鹤鸾两城的不俗战功,只要成功招徕西域烂陀山的佛门势力,在南朝平步青云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加上家族底蕴深厚,父亲种神通更是北莽十四位大将军之一,种檀甚至有望成为下一位无藩王之名却有藩王之实的大将董卓,在未来的中原版图之上,一姓两藩王,并非奢望。现在种檀在西域不知所踪,生死不知,春捺钵拓跋气韵就又少了一位天然劲敌。
拓跋气韵平淡道:“以你我父辈家族的身份,只要打下拒北城,就算我们在马背上从头到尾都在打盹,何愁没有军功自己跑到囊中。”
耶律东床皱眉道:“听春捺钵的口气,觉得打下拒北城还有变数?”
拓跋气韵犹豫了一下,借着夕阳西下的余晖,转头侧望那座高大雄城,“逼得北凉主力下马作战,未必全是好事。”
耶律东床哈哈大笑:“你们这些读书人,学问多了,有一点不好,就喜欢怕这怕那,可仗总是要打的嘛。”
拓跋气韵一笑置之,“中原名士喜欢手谈对弈,其中有金角银边草肚皮一说,先前那场三线大战,北凉只是幽州葫芦口大胜,让董卓中路大军遗憾北撤,就是明证。”
耶律东床手腕扭动,轻轻挥舞马鞭,“如今我们老妪山又是大败,连前去增援的南朝边军五万精骑,都被人包了饺子,难道说要重蹈覆辙?”
拓跋气韵摇头道:“恰恰相反,我们更该南下攻打拒北城,这其实太平令有意为之,要以南朝西京换取拒北城,那些从中原逃难到草原的春秋遗民,经过二十年扎根生长之后,渐渐站稳脚跟,已经隐约有尾大不掉之势,其实皇帝陛下不是对此没有顾虑,整座南朝四大州,文官势力盘根交错,连一向排外至极的陇关豪阀都不得不放低身价与之联姻,方能以固其位,足可见那些中原士族的影响之大,长久以往,南朝遗民恐怕就会由刀变剑,虽仍有一锋伤人,但一锋则要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