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了,忠心的臣子也老了,时光荏苒啊……”
高仙芝虎目含泪,垂头道:“臣辜负了陛下的重托,死罪也,归得长安,愧见天颜。”
李隆基展颜笑道:“你尽了心力,何来辜负一说?高卿莫自责,你已做得很好了,这盏酒朕当敬你,以酬高卿多年戍边之苦。”
高仙芝惶恐地双手捧起酒盏,战战兢兢地满饮了一盏。
李隆基随手将酒盏递给身后的高力士,顺势在高仙芝的身边坐下,笑道:“高卿不必惶恐,在这华清宫里勿须拘于君臣之礼,你我随意便可。”
高仙芝连连称是。
李隆基嗯了一声,又道:“方才听了你这些年戍守安西之经略,有得有失,皆俱往矣,朕现在想问问你,顾青在安西如何?可称得节度使之职?”
高仙芝想了想,道:“顾青有经世之才,实为大唐栋梁,陛下量才而用,将顾青任为节度使,实是陛下慧眼如炬,英明之极。”
李隆基哈哈笑道:“顾青果如高卿所说这般厉害?”
高仙芝垂头道:“臣绝不敢欺君,顾青确有经世之才,比臣强多了。”
李隆基又笑了几声,忽然沉下脸来,冷声道:“可是朕刚接到安西奏报,顾青胆大包天,竟敢私调安西军兵临玉门关,意欲启衅河西哥舒翰,顾青甚至列阵摆出了进攻架势,欲与河西军火并,如此混账之人,怎能称得‘经世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