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明。
“莫名其妙被人烧了粮草,你还有脸来见我?”安禄山语气阴冷地道。
史思明跪在地上不敢抬头,颤声道:“末将死罪,末将失察,不知营州城里混进了奸细……”
“被烧掉了多少粮食?”
“八万余石……”
安禄山怒哼,气极反笑:“八万石,够平卢军吃大半年了,却被付之一炬,史思明,你当我们举义是儿戏吗?少了这八万石粮食,你教我如何起兵?”
史思明身躯发颤,哀声道:“节帅,末将愿将功折罪,尽快将粮食补上。”
“尽快是多快?你可知我原本打算下月举事,却被你这把火全耽误了,消息已传遍了三镇,如今已是军心动荡不安,举事则必败。”安禄山像只失控的野兽怒吼道。
史思明惶恐道:“末将有办法!有办法在一个月内凑足五万石粮草!”
安禄山怒道:“此时还敢欺瞒于我,你有多大的本事,能在一个月内筹集五万石粮草?”
“节帅,末将真有办法!末将认识一位大商人,他家世代行商,在山南道和河南道官府皆有人脉,可轻易筹集到粮草……”
安禄山发了一阵火后脸孔便涨得通红,不知是不是高血压犯了,闻言吃力地坐回去,喘着粗气道:“不说此事,放火之人可曾拿获?”
史思明顿时露出羞惭之色,垂头道:“那奸细拿了一面与末将一模一样的腰牌,骗开了军囤放的火,末将原本以为是那位商人所为,可后来严审之后发现并不是他,奸细……仍在严密搜捕中。”
安路上冷冷道:“说得冠冕堂皇,其实就是无能,至今未能拿获,史思明,你让我很失望,非常失望!”
“末将有罪,求节帅恕我一回,末将一定在战场上戴罪立功。”
安禄山阴沉着脸道:“你说的那个商人,是何来路,你查清楚了吗?”
“屯粮被烧后,那个商人被末将下令拿入大牢严审,同时末将还派人去了益州,查访他的家门和亲属,约莫一两个月后会有回信。若发现他所言不实,末将定将他杀了祭旗。”
安禄山脸色稍缓,道:“还算不蠢,既然那个商人有嫌疑,莫太信他的话,你要筹集粮食也不必指望他,想想别的法子,我们不可再有失了。”
“是,但是那个商人有办法筹集到粮食,末将以为可以适当利用他,万一他真能将事情办成……”
安禄山沉着脸道:“来不及了,我已决定提前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