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被她的天马行空所打乱。
酝酿的泪水也流不出来了,她声音冰冷:“如果今日的抚琴者是萧煜,那便是他在故弄玄虚,吸引本宫的注意。至于你南宝衣,你再啰嗦,本宫就把你丢下河祭祀龙王。”
她沉着脸往外走。
南宝衣不肯罢休地跟上:“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爱上一个没见过真面目的男人……你就不怕他是个丑八怪?万一戴面具是为了掩盖脸上的癞子,你——”
沈姜毫不留情地打断她:“来人,把她丢下河。”
“皇后娘娘我错了!”南宝衣小嘴叭叭的,“您爱上的那位琴师定然风华绝代,和您是天作之合天赐姻缘天造地设,你们在一起那就是顶级天仙配,不在一起简直天理不容!”
沈姜很想给她两巴掌。
南宝衣随她登上青纱长檐车,忍不住朝风雪庙回望。
小脸上的笑容,渐渐被冷凝所取代。
如果……
如果当年的琴师当真是萧煜……
她望向沈姜。
对方正垂着眼帘,爱惜地**那张白狐狸面具。
如果琴师就是萧煜,沈皇后,她将如何?
青纱长檐车沿着秦淮河,渐渐走远。
风雪庙里。
龙王塑像蒙了一层厚厚的灰,一道人影安静地背靠在龙王像后,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他侧脸苍白英俊,低垂的凤眼平和从容,丝毫没有中年人的油腻和世俗。
他掸了掸雪白宽袖,慢慢绕出龙王像。
他没料到她也会来风雪庙,躲得急了,没能带走那张面具。
他俯身抱起古琴,重新安置在琴案上。
他撩袍落座,骨节分明的长指轻抚过琴弦。
琴音泠泠。
年少时对她一见钟情,得知她拒绝接受赐婚,甚至不惜忤逆皇族和沈家的意志离家出走,他是愤怒的。
父皇同样没有脸面,骂道:“左不过一个女人,难道我皇族太子,还求娶不到更好的世家女郎?!明日起,朕便为你选太子妃,定要天底下最美的那个!”
当年的他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大约连眉眼都是很有神采的:“儿臣的女人,儿臣自己去追。女人如同野马,越是烈性,儿臣越是喜欢!”
于是他微服私访,一路追随她的行踪来到江南。
他试图摆脱从前的霸道桀骜,也学那江南的读书人,褒衣博带白衣胜雪,也学着斯文内敛风度翩翩,也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