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
沈姜呵斥。
南宝衣笑了:“娘娘,我不懂打仗,却明白战场形势瞬息万变,为将者绝不能心生犹豫,犹豫,就会败北。”
沈姜别过脸,侧颜清寒。
诚如南宝衣所言,她犹豫了。
哪怕一千遍一万遍地告诫自己,萧煜绝不可能是昭奴,可心底仍旧残存着一点不可思议的念头——
萧煜,就是昭奴。
如果真相是这样,那她这么多年的恨,算怎么回事?
萧煜,这个贯穿了她大半生的男人果然很**,直到今日,也仍旧叫她寝食难安!
院里起了风,窗外的雨水溅到了桌案上。
南宝衣拿帕子擦去水珠,淡淡道:“爱也是情,恨也是情。如果娘娘当真对他半点好感也无,为何还要履行后宫的规矩,每逢初一十五都要和他在一起?我不知道当年的琴师是如何惊才绝艳,但无疑,昔日的少年霸主,是配得上娘**。”
池塘泛起一圈圈涟漪。
沈姜抬手揉了揉额角,并不接话。
……
前院。
沈议潮站在屋檐下,安静地注视庭院落雨。
姑母痴迷于当年的真相,不再热衷北伐。
尉迟长恭舍去枭雄的当机立断,不管不顾地陪着姑母,如今的南方军队毫无锐气,如果对上萧道衍的军队,将必输无疑。
如果输了……
脑海中掠过寒烟凉的身影。
她现在是拒绝了阿兄,可将来她总要嫁人,没有人比阿兄更爱她,她总有接受阿兄的那天。
如果江南输了,那么他将再无倚仗和底牌,他会彻底失去和阿兄竞争的资格,他会彻底失去烟烟。
胸腔里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叫嚣着不甘。
他终于转身,踏进书房。
书房一侧摆着闲置已久的沙盘和舆图,尉迟长恭坐在书案后,正在逗弄两只蛐蛐儿。
沈议潮进言道:“尉迟大人,再过几日天气放晴,咱们总要和萧道衍一战,可咱们的军队十分懒散,到时候如何迎战?萧道衍的手段心机皆是一流,手底下还有各种大将,咱们绝不能掉以轻心——”
“沈议潮。”
尉迟长恭打断他的话。
他抬起眉眼,轻笑:“可知当初,我为何收留你?”
沈议潮:“因为才华。”
“才华?”
尉迟长恭像是听见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