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尉迟姑娘,沈议潮心里还有别的女人,你这么嫁给他,真的甘心吗?”
尉迟珊拨弄了一下睫毛。
屋外突然传来鞭炮声,掩盖了南宝衣的尾音。
尉迟珊便像是什么也没听见,笑盈盈坐回了妆镜台。
婚礼仓促,没有闹喜的人。
尉迟珊手持却扇,被侍女们众星捧月般拥出闺房,沈议潮安静地等在院子里,淡然地迎上去:“马车就在外面,宾客已经提前去了江边,只等咱们了。”
尉迟珊羞涩地深深低头,却扇挡住了娇美的面容,不敢多看身旁郎君一眼,乖乖跟着他往外走。
南宝衣站在屋檐下,半点儿去观礼的心情都没有。
尉迟北辰拎着个大酒葫芦过来:“宝衣妹妹,咱们该出发啦!”
南宝衣目送那对新人走远,低声:“沈议潮突然要娶尉迟珊,我总觉其中有诈。”
尉迟北辰挠挠头:“这是大喜事,能有什么诈?宝衣妹妹,你孕期疑神疑鬼,怎的现在还是疑神疑鬼?人家说一孕傻三年,果然不是没有道理的……”
南宝衣磨着小白牙,不乐意地踹他一脚。
……
江水边。
大婚的东西都已经布置妥当,食案桌椅陈列在江边,前来观礼的都是金陵城有头有脸的世家。
南宝衣坐到沈姜身边,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沈议潮和尉迟珊正在拜天地,管弦编钟声端雅悠扬,顺着江风传出很远。
她认真道:“沈议潮根本就不喜欢尉迟珊,他突然决定成亲,娘娘就不觉得奇怪?”
沈姜饮了半盏酒:“你少管闲事。”
南宝衣气闷。
得,警戒心被说成管闲事,她算是白费心思了。
她收回视线,给自己添满美酒:“退一万步,就算沈议潮是真心迎娶尉迟珊,娘娘可有想好今后怎么办?南北这场仗,还打不打?”
沈姜寒着脸仰头饮尽杯中酒。
她发现南宝衣就是个祸害。
她不提萧煜就是昭奴还好,自打她提了这一句,她日夜不得安寝,脑子里反复掠过那两个人的身影,像是为了证明什么,非得在那两个人之间划出一道天堑。
南宝衣浑然不觉她的暴躁,继续道:“娘娘,万一太上皇就是当年的琴师,您这么多年都恨错人了呢。先皇太子和青阳帝姬他们的死,这一笔笔账又该怎么算?我都替您为难——”
“你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