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巷子深处。
这里也有一座老宅院。
她仰起头。
题写着“萧府”二字的匾额古朴陈旧,门前没什么落叶,两座水磨石狮子威武屹立,檐下悬挂的灯笼虽然褪色却十分干净,门环上的锈绿也才被仔细擦拭过。
“吱呀”一声。
正是黄昏,有人推门而出。
他提一盏旧灯,身姿颀长挺拔,脚踩袼褙白底布鞋,穿着件宽松的桔梗蓝常服,周身气度内敛深沉。
他给门上了锁,额头和掌心轻轻贴在府门上,低垂着眼帘,语气温柔的像是在对心上人絮语:“年尾时,我再回来……”
他闭上眼,停顿了很久,才转身走下台阶。
瞧见发呆的南宝衣,他弯着眼睛笑了笑。
他的相貌生得极好,笑起来时,玄月眉温润,桃花眼含情,左眼下的朱砂痣鲜红欲滴。
他与南宝衣错身而过,嗓音温柔清越:“若是找不着,不妨去地下暗河试试。总有些东西,被人遗忘在了地下。”
南宝衣瞳孔放大。
等她回过神,转身去看那位年轻郎君时,巷子里空空如也,哪还有对方的踪影。
是夜。
晚膳时听南宝衣提起在乌衣巷的经历,萧弈怔住:“你当真遇到那个人了?”
“二哥哥这话问得可笑,难不成我出现幻觉了不成?”南宝衣没好气,“那人给我一种高深莫测之感,说不定是什么世外高人,见我平日里做的善事太多,才好心指点我。我已经托谢姑姑把调查重点转向地下暗河,一定很快就能找到小阿丑!”
她信心满满,专心致志地低头喝荷叶酿。
萧弈却仍旧出神。
祖上雍武帝年少时便住在那座府邸,野史说雍武帝后来得了长生之术,因为孤单而在一棵桃花树下长眠不起,不知岁月轮转,不知朝代更替,只会偶尔醒来,返回祖宅打扫府邸。
难道南娇娇白天遇见的男人……
当晚,南宝衣已经入睡,萧弈独自来到乌衣巷深处的萧府,郑重地奉上了祭祀的瓜果牛羊。
他从前不信神灵。
可如今,却也愿意感激先祖的庇佑。
过了两日,谢阿楼带着漕帮送来的好消息,兴冲冲来找南宝衣。
“这是他们花了两天时间,摸索出来的地下河系图,”她把图纸摊在书案上,指着中间的黑点,“所有地下河,最后都会聚集在这里,然后涌向东海。他们想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