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叶柔连忙叫嬷嬷把小岁安抱走——
实在是不想让小家伙看见老爹这副丑样,怕留下心理阴影。
老夫人只觉头疾又开始犯了。
她只得黑着脸,拿拐杖敲了敲南广:“好好的闹什么?还过不过日子了?!”
“娘!”
南广一骨碌地爬起来。
他认真道:“这次真不怪我,都是萧弈的错!他非要带娇娇进宫,可他连名分都不肯给,我们娇娇凭什么要跟他进宫?”
不肯给名分……
众人一齐望向萧弈。
萧弈头疼。
天子的气焰早已消失无踪,他难得好声好气:“并非是我不给,而是如今局势——”
老夫人打断他:“也就是说,你还是给不了?”
萧弈沉默。
暂时确实是给不了。
可这话怎么听着,他好像一个飞黄腾达之后就抛弃糟糠之妻的负心汉?
南宝衣瞧着他的表情,有点想笑。
她其实是能理解他的。
她曾见过他前世枯守孤坟、求遍神佛的模样,她知道这个男人对她有多深情,他绝不是信誓旦旦不思其反的薄情郎。
没有他,就没有南家这一世的团圆富贵。
她并非任性的女子,是她的总会是她的,她等得起。
南宝衣轻轻握住萧弈的手指。
她道:“祖母,起初我也在犹豫,该以何种身份进宫。如今却是想明白了。书上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可我偏要争这朝朝暮暮。只要能陪在他身边,暂时是什么身份,并不重要。”
曾错过一世。
这辈子,她再也不愿错过。
然而这话落在长辈们耳朵里,却是傻气腾腾。
天底下,哪有小闺女愿意无名无分地跟在人家身边?
他们的娇娇就是傻!
老夫人又是生气又是心疼,想劝几句,却也知道根本劝不动。
他们只得以一种看**的眼神看着南宝衣。
南宝衣讪讪。
她其实不傻,真的。
萧弈反握住她的小手,道:“虽然暂时不能给娇娇名分,但其他方面的补偿却是能做到的。南承书还在盛京为官,回宫之后我就下旨,将他调到长安户部,为户部侍郎。”
南承书是南宝衣的四哥,也是南家唯一痴迷读书的年轻郎君,当年留在了盛京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