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只白玉杯盏,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唇角微翘:“朕竟不知,美人昨夜什么也没享受到。随便一个郎君都比朕强……美人可是背着朕,与别的郎君偷过禁果?”
南宝衣呼吸一窒。
他听见了!
他果然听见了!
见萧弈示意她斟酒,她只得硬着头皮上前斟酒。
萧弈盯着她,她深青色的宽袖下滑半截,露出白皙纤细的藕臂,肌肤上还残留着些许暧昧印记,是昨夜留下的痕迹。
他眉眼幽深几分,又故意逗她道:“天色刚黑,不如今夜早些开始?也好叫美人尽兴。”
南宝衣的脸儿又白又红,手一抖,美酒悄然溢出白玉酒盏。
她慌忙放下酒壶,一边暗狠狠磨着小白牙,一边擦拭食案。
萧弈这厮,动不动就戏弄她,实在可恶!
她正生恼,萧弈打了个响指。
十言把小阿丑送了进来,满脸歉意:“小殿下就爱粘着主子,不要别人抱,您刚离开片刻,她就哭成了泪人儿,卑职怎么也哄不住……”
小殿下?
南宝衣怔住。
她抬起头。
小女孩已有两岁,生得粉雕玉琢,许是体弱的缘故,才刚秋天就穿上了薄棉袄裙,脸蛋上挂着晶莹泪珠,格外惹人垂怜。
她被二哥哥抱在怀里,顷刻之间就不哭了,半阖着眼帘,一副打不起精神的困倦样子。
南宝衣心弦俱颤。
这是她的小阿丑……
她试探着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女儿的手。
小女孩的手儿又小又圆润,手背上还有几个窝窝,摸起来很柔软。
南宝衣鼓起勇气,轻轻握住那只小手。
小阿丑抬起眼皮看她一眼,没有反抗也没有哭叫,像是舒服的猫崽子般哼唧一声。
萧弈把两人的小动作看在眼里,眼底心柔软如水。
他把小阿丑送到南宝衣怀里:“抱抱。”
一贯不喜欢被别人抱的小女孩儿,被南宝衣抱在怀里,仍然不哭不闹,认真地嗅了嗅南宝衣身上的味道,便将小脑袋靠在她怀里,阖上眼睛睡了过去。
南宝衣惊喜地望向萧弈:“她竟让我抱!”
萧弈淡淡一笑。
她是她的娘亲,当然要她抱。
南宝衣顾不得再埋汰萧弈,专心致志地看着女儿,一会儿摸摸她的小手,一会儿亲亲她的脸蛋,当真是宠爱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