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一笑,踏进门槛:“让各位长辈久等了。各位都是世家之中最德高望重的长辈,今夜能够请到你们,是晚辈的荣幸,更是大雍的福气。”
为首的老人道:“我们在各大名山秀水之中隐居,已是多年未曾过问朝堂政事。一品红,你请我们赶赴长安,自称与家国存亡有关,那你说说,究竟所为何事?”
一品红恭敬地作揖行礼。
他温声:“‘南宝衣’这个名字,相信诸位都有所耳闻。此女乃是祸国殃民的妖女,不除掉她,天子将不得善终,大雍也将如大厦倾覆。可惜天子被美色迷惑,晚辈无论如何也劝不动他。因此,请长辈们出山,与晚辈一起匡扶江山社稷。”
老人笑道:“所谓的妖女,早已被证明只是无稽之谈。我等虽然隐居山野,却也知道她潜伏在沈皇后身边,是为了和天子里应外合。一品红,你所谓的‘妖女’,根本就是哄骗我等。如果你请我等前来,只是为了对付一个小姑娘,恕我等不敢奉陪。”
烛火摇曳。
一品红温润如玉的面庞忽明忽暗,宛如鬼魅。
他微笑:“如果她的存在,本身就是逆天而行呢?”
……
次日清晨,金雀台。
小公主还在睡觉,阿弱去国子监读书了。
萧弈陪南宝衣用过早膳,又陪她在窗下玩射覆。
深秋的阳光带着懒洋洋的和煦味道。
南宝衣坐在光里,握着拳头,笑眯眯的:“二哥哥猜猜,我手心里藏着什么?”
萧弈素日里绝不会参与这种无聊的小游戏。
然而小姑娘喜欢,他倒也愿意奉陪。
他抬起她细嫩白皙的拳头,指腹爱怜地轻抚过她的手背,道:“我猜,是一颗珍珠。”
他刚刚瞧见她拿了妆奁里的东西来着。
“猜错了!”南宝衣眉眼弯起如月牙儿,得瑟地伸开手掌,“是一枚金铃铛!”
她把金铃铛放进妆奁,高高兴兴地拿起毛笔,在萧弈面颊上画了一笔:“这是约定好的惩罚,二哥哥不许反悔!”
萧弈抿唇而笑,纵着她为所欲为。
一刻钟后,春夏送茶点进来时,吃惊地发现萧弈脸上画着几撇夸张的猫胡子,她家姑娘手持毛笔,正在他眼睛外面画圈圈,堂堂天子竟也不恼,直视着她家姑娘,眼底的温柔宠溺几乎要满溢而出。
她压下心头的悸动,不敢打搅二人久别重逢的甜蜜,放下茶点后就悄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