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最难得的是她身上那股气质,宛如空谷幽兰,他看上一眼,就再难移开目光。
长安富贵,繁花如海,可他偏偏只留恋这一朵。
想将她……
困在这宫中。
想将她……
留在他身边。
他合上账簿,薄唇含笑:“裴姐姐言重了。朕与裴姐姐多年情分,又怎舍得将你定罪?你的银钱,自是你的私房,朕绝不会要。只是唯有一条,还请裴姐姐答应。”
他顿了顿,目光幽深:“朕要裴姐姐留在宫中,为朕后妃。只要裴姐姐肯当皇妃,这后宫还不就是你的地盘?什么贪污受贿,不过是寻常人事调动而已,谁又敢说你半句不是?”
少年在宫中长大。
常年与奏章国事为伍,又是万人之上的至尊存在,他并不懂何为情爱。
只知道,他想留住她,他想得到她。
面对少年天子的强势,裴初初眉头紧锁,后退半步。
而她的抗拒,被少年尽收眼底。
萧定昭起身,步步逼近:“裴姐姐不肯?”
裴初初再度后退,脸色更加难看:“臣女一向把陛下当做亲人,陛下又何必咄咄相逼?臣女……只想出宫!”
她也是官家贵女。
妃子再如何尊荣,说到底也不过是妾。
裴家女,绝不为妾。
更何况,眼前这少年根本不懂何为喜欢,他的占有只是欲念作祟,等欲念退潮,等新鲜失去,没有天子的庇佑,她在后宫里的余生将会举步维艰。
那绝不是她裴初初期待的前程。
少女纤细的脊背撞上书架。
萧定昭逼近,单手撑在她脸侧,垂眸看她:“裴姐姐想嫁人,成日里挑来拣去,就不能看一看朕?难道朕不比长安城任何郎君都要出彩?跟了朕,你究竟有什么委屈的?”
他清秀漂亮的眉宇间,已是带上了一丝不耐烦。
而这般不耐烦落在裴初初眼里,更加令她心凉。
少年身上自有一股龙涎香。
她不喜他的味道,呼吸十分艰难:“臣女……只想离开。”
再度听见拒绝的回答,萧定昭骤然锁眉。
他松开手,退后半步,盯着靠在书架前的少女。
丹凤眼晦暗不明,像是在思索该如何处置这个不听话的猎物。
过了半晌,他沉着脸转过身去:“朕自幼登基为帝,凡是朕想要的东西,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