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都不足以形容那个男人,有气急败坏的侍女,甚至捏起雪团砸向迎亲队伍。
裴道珠弯了弯唇。
迎亲队伍本不必从这条街经过,想来不过是陈勉冠故意为之,好叫她心生妒忌,从而乖乖臣服。
只是……
不在意的人,又如何心生妒忌?
裴初初冷淡地收回视线,继续研究起地理志。
……
是夜。
陈府热闹。
终于送走最后一批宾客,陈勉冠醉醺醺地回到新房。
他挑开红盖头,敷衍地和钟情行了合卺酒。
娶妻本该是快乐的事,可他却始终沉着脸。
他今日大婚,本以为能看见前来讨好他的裴初初,本以为能看见裴初初悔不及当初的脸,可是那个女人竟然连面都没露!
若她明天还不回来敬茶,她可就连做妾的资格都没了!
她怎么敢的?!
“夫君?”钟情柔声,“你怎么心不在焉的?”
陈勉冠回过神,勉强浮起笑容:“有些乏了。”
钟情笑了笑,也是个通透之人:“莫非是在挂念裴姐姐?贬妻为妾,她心里不高兴,因此不愿过来吃喜酒也是有的。裴姐姐到底是寻常百姓出身,上不得台面,连表面功夫都做不好。”
陈勉冠在榻边坐了:“她确实不懂事。”
钟情替他捏肩:“我父亲已经收到长安那边的来信,公公调往长安为官之事,已是十拿九稳,想来很快就能收到圣旨,明年开春就该赶赴长安了。”
听见这话,陈勉冠的脸色不禁缓和许多。
他拍了拍钟情的手:“辛苦你了。”
钟情主动为他宽衣解带:“到时候,把裴姐姐也带上。京城不比姑苏,各种礼仪繁琐着呢。我会亲自教导她京城的规矩,会把她**成明事理的女子,夫君就放心吧。”
钟情容色寻常。
若是不上妆,甚至连普通姿色都达不到。
只是胜在温柔解意,还有个强大的娘家。
陈勉冠心中熨帖,情不自禁地把她搂进怀里:“还是情儿懂我……以后,裴初初就交给你**了。”
夫妻俩商量着,仿佛已经替裴初初规划好了余生。
……
正月时,裴初初终于以正常价格,把长乐轩卖给了外地来的商贾。
她心情不错,指挥侍女收拾行装,打算一过正月就动身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