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秦渡又给她发了一堆自己标的重点,他都是对着自己的教材拍的,那些东西许星洲看来高深又神秘,有一些许星洲都没学过……他发完照片,又憋憋屈屈地发微信:
“这是师兄当时考试的时候觉得重要的地方。”
他过了会儿,又有点小心翼翼地补充:“是师兄当时考的数理统计的重点……你参考一下。”
许星洲晾着他,自己对着台灯做习题。
大概十一点多的时候,秦渡又给许星洲发了条消息:“师兄睡了,你不要太晚。”
然后又过了十分钟,显然没睡着的秦渡又求饶似的补充:“师兄以后再也不做这种事了,保证!”
接着又道:“明早去给你买你们南食的生煎包。”
许星洲看了一会儿屏幕,更生气了。
谁想吃那里的生煎包啊!这个梗还能不能过去了!
-
…………
……
十二点多时,许星洲终于复习不下去,觉得有点困了。
灯在许星洲的头顶荧荧亮着,暖黄地沿着纸张流淌下去,许星洲手腕上还扣着秦渡送她的小手环,却仍能隐约看到下面凹凸不平且狰狞的,毛虫般可怖的伤口。
许星洲一到晚上,自己一个人待着时,就有些害怕。
深夜是个很难独处的时间,许星洲在屏幕不再亮了之后就觉得难受,甚至喘不上气来,她把灯关了,拽着被子爬**。
——她的症状已经好了很多,却没有好利索。
原本她在医院时,几乎是得秦渡天天晚上抱着睡才能睡得着。今晚许星洲和他小吵了一架又换了个地方,再加上许星洲几乎从来没在他家客卧里睡着过——许星洲没过一会儿就额头沁出冷汗,鼻尖发酸,时间犹如压在她身上一般。
片刻后她看了看表,躺在床上也不过过去了十分钟。
秦渡多半已经睡着了。
她揉了揉鼻尖儿。
……去吧,许星洲告诉自己,尽量别吵醒他。
于是许星洲赤着脚下床。
外头雨雾呼呼地吹着窗户,壁灯映着墙上的挂画和麋鹿角般的衣服挂钩,许星洲擦了擦眼泪,拖着被子,朝秦渡睡的卧室走了过去。
他应该睡了吧。
孤独的世界之中,许星洲只觉得自己的世界在不受控地变灰。她想起自己逃离这所房子的那一天,又想起秦渡不在时,自己和**度过的那些白昼,想起他和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