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宪很快将这些乱七八糟的心思甩在了脑后,笑着问李谦:“不世的功勋?怎样的功勋才能称为不世的功勋呢?”
李谦笑道:“当然是像镇国公镇一样!”
姜宪愕然。
前世,李谦做了陕西行都司和都司指挥使之后,瞅着机会就直奔京城,闯进了慈宁宫,可是没有半点的犹豫。
怎么今生他却只是想做个镇国公就满足了?
李谦总能看出姜宪的困惑。
他低声道:“我有野心,可我的野心是为了能庇护我所珍视的人,至于我自己,吃得饱穿得温,有贤妻孝子,两三知己也就足够了。”
“真的吗?”姜宪非常的怀疑。
“真的!”李谦搂着姜宪,轻声地笑道,“也许从前我还想着名垂青史,万古流芳,可自从我娶了你,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也挺好。建功立业,也是有危险的,我现在,有了牵挂,没法像从前那样无畏无惧了。”
姜宪难掩惊讶之色。
是因为她的缘故吗?
消磨了他的英雄志气?
姜宪又忍不住想起前世,又强行地把这些念头压在了心底。
李谦已笑道:“你不是说让我去陕西吗?为什么?是不是因为陕西那边出了什么事?”
“不是!”姜宪也不想继续在这个问题上打转,“想去陕西,还得想办法打点打点。”不管是前世今生,都不是件容易的事,“可它更容易辖制西北。如今朝廷礼乐崩坏,以后只可能越来越乱,我们离京城越近,就越近站队。朝廷中的事瞬息万变,我们此时力量薄弱,根本无法中立。与其周旋在这些党派之间,还不如离京城远一点,在陕西扎根经营,不过几年间,应该就会有分晓。”
李谦两眼发光,有些激动地在抄手游廊来回走了两趟,这才在姜宪的面前站定。
“保宁,你真是我知己!”他望着姜宪的目光真诚而又深情,“你和我想到一块去了。但我没敢想去陕西……我图谋的是甘肃。那里贫脊偏远,大家都不愿意去,我们所图的若是甘肃,比较容易。到时候我和父亲一里一外,正好互通有无,就算是父亲被迫依附于哪位阁老或是大太监,我在甘肃,也能成为父亲的退路。而且这些年来军饷越来越难调拔,父亲若是能走通京城的关系,我也可以少一些担负……”
前世是因为有姜宪给他大开方便之门,李谦能那么容易就去陕西就职。
今生却没有了这样的助力。
可姜宪素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