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痕不明显,但隐约能分辨出是指痕。
不疼不痒,黎俏自己也没有在意。
红日从天边浮起,黎俏却开始犯困。
她枕着双臂,懒洋洋地不想动弹,直到身后的别墅大门被人用力推开,她才慢悠悠地坐起来,回眸投去视线。
男人身上穿着浅灰色的睡袍,胸口微敞,碎发微乱地垂在眉骨四周,那双眼暗红不已。
正前方,是黎俏。
他剧烈起伏的胸膛渐渐平静下来,脚步凌厉地走过去,单膝跪地蹲在了她的面前,“怎么不睡了?”
男人的嗓音还泛着醒后的沙哑,紧缩的瞳孔还残留着一丝戾气。
黎俏拍了拍手掌的沙粒,淡笑道:“睡醒了,正好出来看个日出。”
他大概以为她跑了,或者又擅自行动了吧。
商郁阖眸吸了口气,垂首贴着黎俏的额头,语气艰涩深沉,“我陪你。”
“你打算永远都这样陪我吗?”黎俏伸手摸了摸他的俊脸,“衍皇、南洋、帕玛的那些事……”
商郁低头**她的唇,尔后语调缓慢,“我只要你。”
他什么都不要,只要黎俏。
这是黎俏第三次问他这个问题,她想应该也是最后一次了。
她喟叹着点头,余光扫过海平面,清清淡淡地说:“日出了……”
“俏俏,我说过,你没有机会了。”男人紧搂着她的脊背,力道依旧处于失控的状态,“未来,我守着你。”
黎俏淡然一笑,“嗯,好。”
就这样吧,两万天已经过去了二十几天,也没那么难熬。
这么久以来,她从没问过他,当时是不是真的枉顾黎家人的生死。
转念一想,又没有开口的必要。
黎家不是他的责任,却会被他视为她的拖累。
腕表程序的预警,是因为他得知萧弘道抓了黎家人作为要挟。
那一刻,偏执狂躁的症状在他体内全面爆发,他的一切行为都开始不受控制。
一直到今天,他依然没有恢复。
黎俏的手臂和后背有不少红痕,都是他在不自知的情况下,力道失控而勒伤的。
也好,既然他的偏执全都给了她,无论好坏,她该受着。
她没有心灰意冷,却如同行尸走肉。
只是累了,选择听话而已。
夜幕浓稠,黎俏再度收到了保镖送来的字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