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橙的话问出,书房中就陷入了一阵沉默。
冯尚书看着眼神明亮的孙女,抬手捋了捋胡子。
他这个动作看起来少了往日的从容,倒像是掩饰内心的不安。
冯尚书此时的确如坐针毡。
孙女所说的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一根刺,扎进他心里。
当然不能一直沉默下去。
“你三叔一个整日游手好闲的混账有什么让人图谋的?定是那花娘看出你三叔是个好骗的蠢材,遇到麻烦才找上他。”
冯橙暗叹口气。
看祖父的反应,明显有内情,却不打算对她说。
“孙女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阿黛可不是现在才找上三叔的。祖父还记得三叔在山林中失踪的事吧?”
冯尚书点点头。
倒霉孩子被抬回来后他了解过,是一个猎户把他带回了家中。
冯橙看着冯尚书,一字字道:“阿黛便是那个猎户的女儿。”
冯尚书眼神攸地变了。
“祖父不觉得三叔掉入猎户的网中很蹊跷吗?不久后,阿黛就为了救父亲卖身三叔常去的红杏阁,三叔认出她来,念着山林相助的情分出钱包下了她。”
冯尚书语气复杂:“你三叔后来再没去过红杏阁。”
这也是锦鳞卫轻松放人的一个原因。
冯橙笑笑:“所以才更蹊跷了。三叔许久不去红杏阁,阿黛的父亲就恰到好处死了,于是阿黛有了名正言顺从红杏阁逃离的理由,她这一逃就逃到了窦五郎宴客的画舫上,逃进了三叔歇息的房间,祖父您想想。”
冯尚书皱眉沉默。
冯橙有些口干,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两口润喉,以笃定的语气道:“阿黛不是今日有麻烦才找上三叔,而是千方百计要到三叔身边来。祖父觉得呢?”
冯尚书也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两口。
他还能觉得什么,明显就是这样。
“祖父,锦鳞卫说阿黛是要犯呢,她一个花娘为什么是要犯?”
“许是牵扯进人命案。”
冯橙越发笃定内情不简单,所以祖父才不愿意对她一个小姑娘讲明。
说到底,是觉得她只是个闺中少女。
“牵扯进人命案,要跟进的是顺天府、刑部这些衙门,不至于惊动锦鳞卫。”冯橙也不恼,语气平静指出这一点。
冯尚书看着她的眼神有了变化。
静了一瞬后,老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