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炉,被扯动衣角才惊醒过来,忙道:“适才我想着,盛兄倒是好福气,卢老尚书平日里瞧着耳聋糊涂,一问不知,没曾想危急关头却脑灵光,不但携下属安然无恙过劫难,且工部各类书秘图一丝未损,大乱之后,圣上嘉了工部群吏‘临危不乱’四字,老尚书自己入了阁不说,盛兄也升了正四的左佥都御史。”
平宁郡主郁郁道:“不单如此,王家姐姐最近人逢喜事精神爽,她家大公提了典籍,侄提了把总,女婿续任了副指挥使,喏……那是她前日送来的喜蛋,双份的,上个月她家大闺女生了个胖小,这个月她儿媳也生了,还是个小!”语气中掩饰不住酸意。
大理石镶花梨木的如意纹圆桌上摆放着一盘红艳艳的喜蛋,齐大人望去,心有感触,转头朝妻道:“下月底是宁远老侯爷的一年忌,你可要去?”
平宁郡主看着那盆喜蛋,有些眼热,便道:“不去了,早就出了五服的亲戚,送份祭礼也就是了,说起来廷烨媳妇过身也一年多了。”说着重重叹了口气,不忿道,“可怜我那老叔一生小心,没曾想临了临了,孙会牵连进乱里去。廷煜身又不好,偏摊上这场大乱,如今全家惶惶不可终日,生怕叫人参上一本,立时便是夺爵抄家。”
齐大人听着不是滋味,再看那喜蛋,便生出几分别的想头:“……既然衡儿还念着盛兄的闺女,不若你去说说罢,我瞧着也是门好亲事。你觉着如何?”
平宁郡主哼哼着道:“晚了,人家早有安排了。”
齐大人惊道:“你已问过了?”齐家和自己儿就够倒霉的了,若再添上求亲被拒一项,那可真是雪上加霜了。
“我怎会那般鲁莽!”平宁郡主知道丈夫意思,忙宽慰道,“王家姐姐是个直性,言两语叫我套了出来;她那嫡出闺女,估计要与她娘家侄儿亲上加亲,不过也没定,且瞧着呢;明兰那丫头是老早给打算下了的,是白石潭贺家旁支的一个哥儿。”
齐大人掩饰不住失望,他想起儿失落沉默的模样,犹豫道:“如此……,便剩下一个姑娘了,那个如何?”
“呸。”郡主斯的轻啐一口,朝丈夫皱眉道,“衡儿再不济,也不至于将就个庶女!若不是瞧着明兰那丫头是他家老跟前养的,性模样都是一等的,你当我乐意?还不是为着对不住儿了一回,想遂了他的意。”
齐大人沉默良久,才道:“这回若有人家,你且多相看相看,也问问衡儿意思罢,总得他乐意才好。”
郡主瞧丈夫心疼儿的模样,忍不住道:“听说,盛家还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