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的地方在于,婆母体弱和蔼,一点不难伺候,但却有个全京城数一数二恪守礼法的大嫂,寡言肃穆,年岁又长;亲朋中无不敬重郑大夫人端庄贤良,她一个严厉的眼神过来,小沈氏比见了皇帝还怕。
明兰亲送众人出门,最后满怀同情的和小沈氏告别:“你知道我是最惫懒的,不爱出门,你若闷了,便来寻我说话罢。”
“废话,你这懒鬼,回来找你,有两回你是从床上爬起来的。”
小沈氏心中感动,她从偏僻而来,无论习惯口音还是规矩礼数,一时还难以融入京中的贵妇圈,在别人面前得端着,怕招人笑话,偏在明兰面前能放松。
明兰瞬间收回同情:“胡说,那只是湘妃塌。”
小沈氏没来得及回问一句‘有差吗’,便叫板着脸的明兰推进马车了。
因多少受了些刺激,用过午饭后,明兰也觉得不好懒了,便不紧着睡午觉,叫人去唤蓉姐儿过来,她要查功课。兴冲冲的摆足了姿势,谁知蓉姐儿期期艾艾的,竟一问不知。
问她书本上的字句,她答不出也就罢了,最离谱的是连二十四孝也答不出来,结结巴巴的胡乱编了几个,总算凑足了分之一。不是有‘尝粪忧心’嘛,她就编了个‘尝屎烦恼’;有个‘埋儿奉母’,她就编了个‘宰女吃肉’。
明兰险些绝倒。没了娴姐儿在旁督促激励,蓉姐儿的功课再迅速滑落。
“……兴许真有这些事呢。”蓉姐儿脸色惴惴,小小声的辩解,“只是没流传出来罢了。”
明兰无力的看着小女孩,全无睡意。好罢,也不能全怪孩。
她早发现巩红绡肚里的墨水实在不多,不但教枯燥,还问有限,经不住提问,这也就罢了,还时居然有说错;想来她就算童年过些,这会儿也没剩下多少了。如此,生既缺乏对老师人的敬重,又没有对老师问的佩服,教自然失败。
其实,明兰自己倒能胜任。闺阁女该的全套《女四书》,《女则》,还有《节妇传》,《烈女赋》等一大堆封建毒草,她都认真过;还有庄先生的旁听课,她更是获益匪浅。
教个把小丫头,那是绰绰有余。不过,她不愿意。
相处越长,明兰越发觉蓉姐儿生性似其父,野性又倔强,充满了对挑战既定规则的蓬勃兴趣,还满肚歪理。前日她跟蓉姐儿说《女论语》中‘日高丈,尤未离床’一章,这小丫头居然立刻用兴味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明兰一阵尴尬,费了好大力气,才跟她说明关于‘活活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