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赔钱。”
赵疙瘩说:“走了更好,咱还欠他工钱呢。好几千块,就当是他的补偿费了。”
对于张建国跟小燕的离开,赵疙瘩没有深究。
后来一想,这的确是个误会,半夜三更,两个帐篷那么近,他们又喝的酩酊大醉。难免会走错屋子。
他没有吃亏,不就是媳妇跟人睡觉嘛,没什么了不起的,那东西又磨不坏。
这次吓死张建国,也不敢跟自己讨工钱了。走了更好。
所以赵疙瘩不但没难过,心里还屁颠屁颠美得不行。
天亮以后,疙瘩嫂将男人送进了医院,简单将脑袋缝补了一下,也就没事了。里面的脑颅没有受伤。
可建国不知道,还以为赵疙瘩死了,两口子提心吊胆,就那么一点点离开工地,回到了大梁山。
走进村子的时候,已经是阳春二月了。
张建国从离开大梁山,找到小燕,然后跟着小燕辗转工地,辗转大西北,一直到孩子生出来,整整离开大梁山一年半的时间。
他们回来的时候,是1990年的春天。
阳春二月乍暖还寒,河里的冰凌开始解冻,杨柳树上也展出了稚嫩的新绿。
小河里的鸭子跟白鹅嘎嘎鸣叫。建国拉着小燕疲惫不堪,迈着沧桑的步伐终于进了疙瘩坡。
回到家的一瞬间,两个人就崔然倒地,再也爬不起来了。
张拐子看到弟弟,猛地扑了过去,大呼一声:“俺地弟啊————”抱着建国号啕痛哭。
建国再一次见到哥哥,也是百感交集,泪水一个劲的向外涌。
小燕也在旁边抱着孩子哭。
建国跟小燕回村以后,两口子在炕上睡了三天,三天没有爬起来。
从此以后,建国又跟哥哥张拐子住在了一起,他们一个住北屋,一个住西屋。
建国跟小燕的回归,把喜凤嫂也乐的不行。
家里越来越热闹了,小叔子跟弟媳妇都回来了,身边终于有了膀子。
喜凤嫂没有因为弟弟的回归而感到危机,反而担起了一个嫂子应该尽到的责任。
她帮着小燕看孩子,帮着他们做饭,洗衣服,还把家里分到的一座荒山,从中间劈开,给了建国一半。
家里的房子也分给了建国一半。
喜凤嫂就这般好,从不计较得失,她是个死而复生的人,把一切看得都很淡,知道这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