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就吓得肝胆俱裂。
大栓婶就睡他身边,女人认为男人打摆子了。
“他爹,你到底咋了?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啊,不如……到王庆祥那儿去看看。”
哪知道张大栓忽然焦躁不安起来,骂声:“滚!不用!”
“可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啊。”
“你管不着,管不着,别烦我。”
大栓婶急了,说:“懒得理你,我睡西屋去。”
大栓婶卷起被窝就要走,哪知道张大栓立刻面如土色,伸手拉住了女人的手,苦苦哀求道:“他娘,你别走,千万别走,求求你了,我害怕。”
大栓婶说:“平时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门,你没干过缺德事,怕啥?”
“你不知道,这里面……有事儿。”
“有事儿?有啥事?”
张大栓不得不把自己纵火的事儿跟媳妇说了。
人就是这样,极度兴奋的时候,很乐意把自己的快乐跟人分享,这样的话,就会得到双倍的快乐。
极度恐惧的时候,也希望把自己的恐惧跟人分享,这样的话,就会有人分担一半的恐惧。
张大栓说:“他娘,这件事我不得不告诉你了,李家庄,孙家庄,王家庄跟张家庄烧毁的那把火,就是……我放的。孙老婆子跟孙孀妇……也是我烧死的。”
“啊?俺的天啊!”大栓婶被雷电劈中,眼睛跟嘴巴一起张大,久久合拢不上。
“大栓你……你你你,你烧毁了四个村子,害了……两条人命?”大栓婶结结巴巴问。
张大栓说:“是,我也不知道事情会搞成这样,我想教训孙瞎子,可孙瞎子老谋深算,逃过了这一劫,火烧起来我就控制住了。他娘,我不想搞成这样,咋办,咋办啊?”
张大栓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大栓婶接连打了几个冷战。
她觉得外面两个屈死的冤魂,就是冲自家男人张大栓来的。
怪不得自己那天上茅厕,会看到白衣死鬼,原来是冤魂要索张大栓的命。
大栓婶也害怕了,抬手打了张大栓一拳,骂道:“冤家!你咋恁糊涂啊!这该咋办啊?啊呵呵呵呵……。”
大栓婶哭了,抱着男人垂泪不已。
张大栓坐了八年的牢房,男人刚刚失而复得,大栓婶也刚刚尝到甜头。
好日子没舒心几天,想不到会引来塌天大祸。
就算张大栓可以逃得过冤魂索命,逃得过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