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谣言,乃是说济州镇抚使岳飞之前趁着完颜兀术乾坤大挪移之时,成功引兵突破防线,进入东京,而自从他进入东京之后,却是各面出击不停,向西与中牟的耶律马五作战,三战两胜;向北支援滑州,数次救东京副留守、滑州守臣权邦彦于危局之中;向东南方向,也在张俊麾下大将刘宝、田师中尝试西进的时候做出了军事动作,以成呼应之势。
而岳飞进入东京时兵马不过一万五六,东京原本连续作战十里,也只有一两万人的样子,那以两三万兵马做出这种水平的全局呼应,必然是有大局观的帅臣才能为之,所以不少人趁机推断,这必然是宗泽尚在,最起码是暂时恢复了身体。
至于说是确切无误的,理由却也很直接——宗泽这人,素来讲究与士卒同列,七十多岁的人了,却从靖康时开始,每次都粗衣临阵,背锅枕草以激励士气,而这一次,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公开露面安抚人心。
实际上,根据情报,此时东京南部地区,集中了大量的东京留守司溃兵、败兵,约有三四万,五六个统制,却久久没有动静,也是进一步助涨了这种怀疑。
“不用怀疑了。”
为了避开城内诸多人等,这日晚间,眼见着天气阴沉,隐隐有下雪的征兆,赵官家却是专门挑在城头上召见了寥寥几位重臣。“宗留守必然是有恙在身,因为朕晓得岳飞的能耐,此时在东京维持局面的,必然就是岳鹏举本人。”
被官家叫到城头上的几人,包括两位相公,一位御史中丞,一位兵部尚书,一位翰林学士,一位南阳府少尹,外加杨沂中、刘晏二将,不过区区数人,此时闻言,几乎同时面色大变。
“怎么办?”
不等下面人做答,赵官家便少见的主动追问起来,看他模样,显然是真的着急了。“能传旨意出去,让岳飞统揽东京战事吗?”
“不可!”
吕颐浩、吕好问、胡寅、林景默、阎孝忠几人几乎是异口同声,脱口而出。
“为何?”赵官家一时惶急蹙眉。
“官家不要忘了东南的事情。”吕颐浩当仁不让,即刻严肃相对。“且不说我们此时尚不能知晓宗留守是否真的有恙,便是宗泽着实难再领兵,东京尚有其他高位大臣,如何能以岳飞为帅臣?此时若破格以这么一个本就提拔过度,且只有二十六七之人猝然统帅东京留守司,又是战乱中从南阳来的不知真假的旨意,怕是东京那面那三四万败兵要直接反叛的!”
“不错!”胡寅也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