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之念……不要无端颠倒因果、时间,做人身攻击。”
胡寅、李若朴、刘子羽三人面面相对,也都觉得无趣,却是一起拂袖不语。
而言至此处,御座中的赵玖复又严肃看向了许景衡:“许卿,昔日朕让你转赠张悫张相公《赤壁赋》一事还记得吗?”
“臣记得。”许景衡拱手以对。
“朕在后面题的词呢?”
“记得,是王舒王的《游褒禅山记》……”
“哪些字?”
“然力足以至焉,于人为可讥,而在己为有悔;尽吾志也而不能至者,可以无悔矣,其孰能讥之乎?此余之所得也。”许景衡咬牙复述道。“臣铭记在心。”
“朕也铭记在心。”赵玖缓缓言道。“朕知道你们议和不是真的议和,更不是要屈膝投降,而是主战之中,存了保守稳妥之念……”
许景衡欲言又止。
“许相公。”赵玖冷冷相对。“朕知道你想说什么,朕也没忘……当日南阳城外,朕与你虽无明言,但其实有君子之约,大敌当前,咱们都不该挑起新旧党争,更不该说什么祖宗家法对不对的事情……所以今日事,咱们照理不该从此处议论!可实际上,你们之所以想要议和,根子上却还是保守士风心态,今日挑事的不是朕!”
“官家若如此说,臣也无话可说了。”许景衡长叹一声。“臣不免冠,不撂挑子,愿求东南为使相……”
“不许。”赵玖幽幽叹道。“河南千疮百孔,少不了你。”
许景衡终于无奈:“但官家总不能不让臣说话,臣乃是都省相公!”
“朕许你说话,只是这件事情的问题便在说话本身上。”赵玖也显得无奈起来。“今日若许议和,明日妥当了,想要再战,你信不信也有人会出来,说什么为民生计,不该战的?不管金人是真心还是假意,是试探还是哄骗,这股气都不能泄!而朕的意思,就在那《褒禅山记》的几句话里……朕以为,这个时候,既然老早定下大略,要与金人战到底,那争论本身便不值得再起。不是这样那样对不对的问题,而是国战之中,一开始就不该有争论的问题!”
“臣等明白了。”就在许景衡一时沉默之时,吕好问忽然拱手相对。“正如昔日新旧党争,不是说新旧如何,而是说党争二字自伤根本……而今日,不说战和,也不说稳妥激进,只是争起来,便要内耗,刚刚胡中丞与李学士、刘参军便是明证……所以一开始便不该擅自动摇原定之策!”
吕好问既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