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阴岳太尉那边,又往平阴张镇抚处走了一遭,然后闻得此处围了一个相公,便又忍不住专程过来……”
其余几人倒也罢了,杨沂中闻言却是心中微动,继而上前一步,拽着对方出帐而去,足足一炷香时间方才回来。
回来以后,几位统制情知两位御前得用的大人物已有决断,便各自肃立,而张懋德也晓得厉害,直接跪伏于地,不敢抬头,倒是萧恩依旧有些云里雾里。
“萧知县,我是殿中侍御史,便是俗称的御史,现在正在岳太尉的御营前军巡视监察,又算是所谓监军,而刚刚又从张镇抚张大头领处过来,也得到他应许处置这济水以北的事务,还请你周全一二。”万俟卨回到帐中,并不着急与那张懋德说话,反而是跟萧恩先做了介绍。
而萧恩虽然不懂那些乱七八糟的门道,但架不住对方说的通俗易懂,又是御史,又是监军,还受了自家首领许可,如何还敢拿大,便赶紧拱手行礼:
“若是这般,俺愿意听御史的吩咐。”
万俟卨微微颔首,这才看向了地上之人,却不慌不忙,从容吩咐:“张二官是吧?你回去转告那洪相公,就说昔日与他同殿授官的殿中侍御史万俟卨到此,看在往日情分上,我倒不是不能劝杨统制给他个活命的路数,但须让他看清局势,不要做非分之想……若真存了活命心思,便于今晚三更从你家药材铺亲自翻过城墙,来城西墙下见我,且只有他一人与你这个中人方可……除此之外,并无他路,而若他稍有犹疑,也不会再与他谈。”
张懋德闻得此言,知道又遇到了厉害人物,只是急忙叩首,便一言不发,低着头匆匆回城去了。
这日暑热如常,到了夜间三更,夏风习习,月色半起,银河半显,提前睡了一觉的万俟卨从容起身,又是洗脸又是喝水,等了好一阵子方才带着翟彪等数名杨沂中安排好的利索班直往西城而去。
待来到张氏药材铺所对着的那片城墙区域,却果然见到这片城墙之上殊无巡逻军士,而城下阴影之中正畏缩立着二人。
而二人见到万俟卨过来,小心向前,露出身形,却正是大齐宰相洪涯洪相公,和阳谷一霸张懋德张二官。
万俟卨见到二人,根本不理会张懋德,却只是对着洪涯昂然负手一笑:“洪相公,咱们同殿授官,你出为知县,我留任枢密院,谁成想不过一年,我才做到殿中侍御史,你却已经宣麻拜相了……按照官家一句话,真是人的成就啊,不光要看才学,还得看际遇!”
“万俟兄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