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很快就成为东京城内的焦点事件,尤其是以内城朱雀门以内、相国寺以南,昔日太学、国子监为核心的地方,周边酒楼、小店,以至于街坊小摊,都能闻得此事被反复讨论。
而这其中,相国寺正南的一条横街之上,本有数家酒楼店面……照理说,对面相国寺内一直在日夜赶制各种军械,噪音不断,而且披坚执锐的军士时常往来封锁,此处生意应该不好才对。但实际上,因为有传闻说官家屡次微服前来周边视察,却反而让这几家店生意兴隆,太学生一多,就更是如此了。
“子止、彬甫,你二人自蜀中来,可能断此事始末?”
店中靠街桌上,说话是个大嗓门之人,唤做胡铨,乃是江西人士,因为性格直接激烈,年纪又长(二十八岁),偏偏又博闻强记,文采出众,却是如今东京城内常见的太学生小团体中所谓老大哥。
故此,今日几人聚会,依旧是此人不等上菜便率先捋开袖子开了张。
至于所谓子止,本名唤做晁公武,乃是个二十五六之人,闻言却只是苦笑:“邦衡(胡铨)兄,我家本是济州人,靖康末才搬去蜀中避祸,在那里才两年,蜀中要害人物都不识得几个,你问我此事,岂不是问道于盲?”
胡铨闻言也不在意,复又直接在座中努嘴:“彬甫呢,你怎么说?你家是蜀中几百年的名门,张漕司(张浚)家里也是蜀中几百年的名门,肯定有交往,更何况如今令尊应该正是在张漕司下边听令,总该有些见解吧?”
那字彬甫之人今年才约二十出头,分明是这群人中最年轻一个,稍作思索,却也摇头:“不瞒邦衡兄,你若让愚弟猜,愚弟总是能猜的,但……”
“那就猜一猜。”话未说完,胡铨便干脆打断。“隔了几千里,难道要你亲眼见了才能说?”
此言一出,座中人都笑起来,便是周边桌上不少士人、学生也都竖起耳朵……毕竟嘛,蜀中名门,而且此人父亲似乎本就是张浚下属,说不得便是当事人呢。
“若让愚弟来猜,只以在蜀中见闻来讲,张漕司(张浚)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这位最年轻的所谓蜀中名门子弟当即正色相对。“但此事未必是他一力为之。”
“如何说?”胡铨迫不及待。
“一来,张漕司(张浚)虽然总揽五路转运之责,却只是转运使,又没加节度使,所以此事必然要有宇文相公首肯,否则便是明明白白的越矩、乱行。”这年轻人坦诚言道。“二来,这王燮乃是曲大去后关西官职第一的大将,事关关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