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家一般,那浑家进了家门是一个性子,可慢慢的,最后性子却是看家里当家的婆婆和自家丈夫脾性,才能最后定下来。”
李彦仙一时茫然,但稍作思索后却还是连连点头,因为邵云这比方说的还真有几分道理。
人是会变的,耳濡目染也罢,违心奉承也好,都会不自觉的改变。何况,他们说的是官家,是天子……楚王爱细腰,宫中多饿死,官家要抗金,满朝自然皆‘义士’!
就这样,二人叹了一阵,说了一阵,稍微放下邸报之事,但最终却还是回到了军事之上。
“太尉,俺之前便想问,若是梁山泊的人真在黄河上安了家,那小吴埽的功劳又没作假,往后河上岂不是便无忧了?”邵云先问一事。“咱们陕州这边也能安泰一些?”
李彦仙回过神来,连连摇头:“区区三十艘轮船、百来艘小船,能把控多少河面?无外乎保住东京正面那片河段罢了,便是想支援,也难过三门峡……而且你莫忘了,河中府的蒲津浮桥一直在金人手中,来支援也没用。”
邵云略显失望。
“非止这般。”李彦仙盯着远处已经显露的队伍尾巴,复又幽幽一叹。“你想过没有,若东京当面大河为张荣所制,金军失此进军通道,反而要从两侧出击,咱们这边说不得反而要受金人重兵当面来攻……而一旦来攻,若是别人倒也罢了,完颜娄室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邵云微微一怔,复又将目光投向城下队伍,这才小声相对:“所以太尉才不顾年节,不惜弃了北面许多城镇,也要下急令让大家伙尽量后撤吗?”
“不错,我始终以为金人还是要南下,完颜娄室也一定会来。”李彦仙终于从城头上起身,却是负手背风望北。“今日过年,咱们就暂缓一缓,但也只是今日,明日我便要亲自带着老弱妇孺与部分兵马直接回河南……此处,我给你留五千人与足量粮草,届时金军来攻,你在平陆,我在陕州州城,咱们尽量夹河而立,这般最好;但若金军势大,你也不必忌讳,能守便守,不能守渡河回河南也好,转入中条山也罢,都是一条路!”
邵云沉默片刻,郑重在城上行礼。
就这般,由于当日年节,作为御营军中唯一一个没有编制限制,并自由支配三万定额钱粮的节帅,李彦仙自是做主,下令发下赏赐与粮食以抚慰城内外诸多后撤军民,平陆周边难得热闹欢腾,算是动乱中过了一个还算安稳的年节。
然而,当夜四更时分,在州府守岁的李彦仙却是忽然接到斥候急报——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