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废公了!我只问你,你再三确认的又如何?马扩可曾哄骗于你?人家被你父子扔入牢里,金人将他放出来,他却弃了家眷去抗金,如此忠义之士,为何要哄骗于你啊?只因与你有仇?便是与你有仇,须跟官家无仇,跟两河、关西、中原士民无仇!要我说,你这种文官出身的衙内,便是舞刀弄枪,学得一些兵马皮毛,也只是装模作样,靖康之变,就是因为国家大事被你们父子这种人所制……”
刘子羽之前还在忍耐,但听到最后,对方居然言及殉国的先父,也是彻底无忌,乃至于忽然冷笑,继而一字一顿于帐中负手吟诵道:
“不向关中兴事业,却来河上泛渔舟。”
帐中一时寂静,曲端也憋得满脸通红。
而就在这时,一直静静听着二人对撕的赵玖忽然失笑:“杨沂中。”
“臣在。”杨沂中循声向前。
“将帐门再卷起来。”赵玖平静吩咐道。“让外面的军官士卒,还有随军的进士吏员看清楚这里动静,省的好奇。”
杨沂中怔了一下,但还是越过尴尬的曲端与刘子羽,亲自上前将帐帘卷起。
“你接着说。”待帐门重新打开,赵玖方才随手指向刘子羽。
“喏!”
刘子羽深呼吸数次,强压住胸中怒气,朝官家继续汇报。“好教官家知道,枢密院以为,无论是欲守还是欲战,若要胜此大役,首要之事乃在隔离二字上。”
“怎么讲?”赵玖精神微振。
“便是尽全力,不让金军各部汇集关中的意思。”刘子羽气息渐渐平复。“金军一分为三,但最终要拼尽全力对上的却只是入关中之军,故此……”
“故此,当务之急乃是尽量阻拦太原之敌对娄室的增援。”赵玖心下恍然,口上也直接讲了出来。“但丹州已失,金军若从延安、丹州渡河支援又如何?”
“不会的。”曲端抢在刘子羽之前解释道。“官家不晓得,黄河上游两岸,自龙门开始,便山多路窄,金人如欲从陕北汇集,便只有延安府境内延河可做河东、河西之间的粮道,然后还要从延安府城那里绕一圈再南下……这条路,便是金人已经有了延安府、晋宁军和河外三州就近征粮,供给五六万人也已经是极限,不可能太多!当年五路伐夏便是不顾后勤才一败涂地的,娄室须比本朝文臣强三分才对。”
赵玖缓缓点头:“朕懂你们意思了……不是娄室不想一开始集结大军,而是陕北用兵有限,他还得指望河东金军从河中府支援过来,所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