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本部几十个契丹谋克出现在了下游白河,这两件铁一般的事实结合着客观地理条件,可以直接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无论是娄室要走哪条路,他都已经事实上成建制的分兵了,其身侧核心主力最少减少了四五千。
这是一个很敏感的数字。
“派哨骑去吴玠那里了吗?”赵玖回过神来,正色相对。
“臣已经擅自派出去了。”张浚迫不及待。“官家,若是坊州坚守,娄室分兵,河东金军又一时不能渡河,臣以为未尝不可以聚而歼之!一战而定乾坤!”
赵玖看了眼这位去了巴蜀许久以至于错过了很多事情的心腹,思索片刻,终究还是微微摇头:“德远,刘彦修(刘子羽)有他的道理,事关国家生死存亡,要么迫不得已,要么有充足把握,咱们不能孤注一掷!”
张浚欲言又止,张口失语,但最终无言。
且说,张浚的心思不用人说也能理解。
一则性格使然,二则急于表现……这种态度,说公有公,说私有私,不过少许私心在他捐家报国之后就显得微不足道起来。
“且悉心留意消息,迎战之事再议。”赵玖如是言道,却又起身重新开始射靶。
张浚无奈,只能领命告辞而去。
就这样,君臣仓促一会并未能改变长安这里的核心战略……当然,本来就该如此,一场规模巨大的战役核心方略是不可能因为局部战场的轻微改变就随之变动的。
依着同州一个片区、渭水一条线、长安一个点的三层防御体系,依然是目前战事原定兼托底选择。
不过,吴玠很可能保住了坊州城的消息依然给长安这里带来了巨大的鼓舞,尤其是随后各种消息渐次传来……
当晚,便有坊州地方官的汇报、胡寅新的日报一起到达长安。
而翌日,也就是五月初一这天,先是早上,长安派出的哨骑在沿途换**急速之下带回了吴玠在坊州数日坚守、反扑的消息,哨骑声称自己亲眼看到大量真虏首级。除此之外,他们还带回了金军放弃攻城,留河口大营分兵南下的消息。
这个时候,很多人都已经动摇了之前的观念,连刘子羽都保持了沉默。
待到中午,随着吴玠干脆专门派人送来了亲笔书写的坊州城战事经历……赵玖本人非但对吴玠的战绩再不怀疑,甚至已经敏锐的意识到,这个之前位居曲端之下的连战连败之将,很可能是一个如李彦仙一般被自己低劣历史知识所误导遮蔽,然后靠着才能锥处囊中、脱颖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