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酸过分了。”
赵玖象征性的谴责了一句,便直接扔下瓜皮,然后微微一抹嘴站起身来,便走到空地一侧,复又望着满眼绿色的尧山深呼吸了数次。
雨后空气清新,更兼是在尧山之麓,更加沁人心脾。
为什么呢?当然是因为植物光合作用造氧气了。
不过,一念至此,赵玖复又恍惚了起来。
且说,赵玖这个官家当了整整三年,有些东西都已经模糊了起来,而他帐中那些个本本上,一开始基本上只记载想到和遇到的‘宋代人物、常识、经历’,而到了眼下,却反而渐渐记载起了这些忽然便想到的后世知识了。
这不是什么深思熟虑的考量,更没有关于自身定位……比如他到底是那个普普通通大学生,还是这个寻寻常常赵官家……等等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往何处去的哲学深思。
甚至,不止是小本本上的东西,他的很多行为、很多言论,说到底,只是出于一种生存本能而已。
因为这三年,赵玖很清楚自己处于一种什么状态……头一年,自己的性命都随时可能丢掉,官家的身份也随时可能消失,身边的流亡小朝廷也随时可能灭亡,赵宋同样随时可能亡国;第二年,情况似乎好了些,但大约还是被金人的军队给压得喘不过气来;第三年,情况又好了许多,但事实上,二十万金军的存在依然让这个国家和他个人显得摇摇欲坠。
这种状态下,很多时候,赵玖是将自己的感情、深入的思考,以及那些属于穿越者才有特定思路,给深藏在内心深处的。
这三年,他不敢享受生活,不敢对自己看不惯的现象进行阻止,而除了一开始那段时间外,他甚至不敢去窥探底层老百姓的生活……因为他生怕自己会为此动摇抗金决心。
抗金、抗金!
一切都是为了抗金,抗金便是为了一切,这是因为金国和金军始终如一只老虎一般在你周边活动,而你连个篱笆都没有。
出征之前,张浚拉着自己的手落泪,说什么三年内上下相忍为国,此番必然得胜云云……后半句感性结论不提,前半句确实是实话,但张德远却不可能知道,其他人忍的多是利,而他赵玖赵官家忍的却是自己的个性与感性。
可达鸭装久了,有时候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真就只是一只可达鸭的。
当然了,外人看来肯定不是如此……这不只是因为他这个官家多少顶住了压力,保住了中原、两淮,回到了旧都,更是因为他总是在最终关头扔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