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光是要闷热,怕是还要再下雨。”吴玠终于失笑。“臣知道娄室常常往金粟山上狩猎时,便猜到娄室心意,这些日子也一直在观察水泽、留意天气……今日营中几个有暗伤的老卒一起寻到我,说他们虽然还没到浑身酸痛的地步,但已经隐隐觉得伤口有些发胀了,再过两三日,必有雨水!”
赵玖缓缓点头:“金军也多百战之人,也晓得用这种法子预估雨水……所以,娄室若真有战意,便不可能再等!就是明日或后日了?”
“官家明慧!”
“不要说这些话了,要朕做什么?”赵玖正色相对,一双眸子在黑夜中闪闪发亮。
“并不用官家做什么……曲大和臣弟那里,臣已经急切发文让他们好生观察活女动向,不计一切择机攻击河口大营了。”吴玠沉默了片刻,方才迎上相对。“而臣此番过来,本想劝官家连夜往荆姚避战去的,留下一面龙纛便可……”
“朕不会走的。”赵玖平静一叹。“朕的军队在这里,朕的河山也在这里,你尽量去做便可……而且,朕走了,那些人必然会出乱子,越是临战,朕越要为你坐镇一二。”
吴玠一声不吭,拱手趋步而退。
而吴大既走许久,赵玖思索了一阵子,方才在小凳上招呼一人:“平甫!”
刘晏赶紧上前:“官家。”
“朕要你去做一事。”在杨沂中等人的面面相觑之中,赵玖轻轻一叹。“现在就去,去荆姚将咱们彼处最后三千五百兵马,想法子给我调来!直接调军中也可,装作民夫等在北面路上择机参战也行……你看着办!”
刘晏沉默片刻,拱手应声而去。
而就在同一晚,月黑风高之时,直线距离相隔百余里之地,同州最北端,梁山之后的龙门渡,一队金军信使正如往常一般不顾深夜从此处渡河过去……这是理所当然也司空见惯的事情,大河两端的金军想要取得联系,自然从此处走。
然而,有意思的是,这队金军过河之后,并未顺大河向南疾驰去河中府见此番名义上的总帅、三太子完颜讹里朵,反而向北转过龙门山,并于深夜之中进入一座规模颇大的大营之中。
“渡河?”匆匆起身的完颜兀术望着身前的完颜谋衍,不等对方开口,便本能面色一肃。“现在渡河,明日作战?若明日作战,如何不早来?来得及吗?”
“是现在乘夜渡河,后日交战。”谋衍赶紧俯首更正。“我父帅请四太子即刻抛下大营与辎重,随韩将军一起渡河,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