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把王渊推开自己来。
此番大胜归来,张永再次掌控司礼监。
江彬直升后军左都督,还加了“太子太保”衔,位列三孤,封赏比王渊离谱得多。
但江彬的太子太保,反而没有王渊的左侍郎受关注。武官嘛,只要别造反,不来招惹文臣,便是做了太师又能咋样?
等王渊骑马挨着御辇,朱厚照突然说:“钱宁死了,不是我派人杀的。他被革职之后,姬妾与家仆都散了,只带着妻儿离京。出城不到十里,便被马贼所杀,全家无一幸免。”
听闻此言,张永和江彬都浑身一哆嗦。因为这便是幸臣的下场,即使皇帝心软放其生路,也很难逃脱一朝惨死的结局。
钱宁以前太贪财,做事太狠毒,逼得无数官民家破人亡。
正巧这段时间,京畿之地盗贼四起,其中不免就有钱宁的仇家。他估计早就被盯上,一出城便**,听说连尸体都被带走,可能是要带回贼窝里分而食之。
朱厚照有些唏嘘:“二郎可还记得,你我君臣初遇,当时钱宁也在场。就在南城之外,离此地不远,历历恍如昨日。我也不忍于此,奈何钱宁……唉!”
王渊安慰道:“陛下勿须介怀,钱宁咎由自取而已。他受陛下宠信,可曾报答陛下恩德?便没有宁蕃之事,他也罪该万死。陛下可知,钱宁去年派出锦衣卫,带着十万贯宝钞南下,每省摊派强卖二万两,不费吹灰之力就弄来十万两脏银。他捞的每一分银子,都在败坏陛下的天子威信!”
朱厚照默然不语。
这次抄家,都还没抄钱宁的云南老家,只从京城家中就抄到上百万两银子,并且还不包括田产、店铺和住宅。
过了良久,眼看已到城门,朱厚照突然问道:“二郎,从钱宁家中抄来一座玉山,价值连城。便赠给你和灵儿,做你们的新婚贺礼,你不会觉得不吉利吧?”
王渊回答说:“君子敬鬼神而远之。只要行得正、坐得直,心无邪念,身无失德,世间又有何事可惧?”
朱厚照大笑:“听说二郎在浙江,把观世音像都全部拆了重建,果然不惧鬼神。”
王渊也笑道:“臣是为了拯救溺婴,功德无量。便真有观世音菩萨,以菩萨之慈悲,也不会怪臣妄毁佛像,反而要保佑臣施政顺利。佛可求之,那便去求;佛不可求,我便是佛!”
“二郎豪气,与我类也!”朱厚照的心情又好起来。
这皇帝一阵一阵的,似乎什么烦恼都不会挂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