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和、张永给得罪。
这条老狗,还剩下几颗牙,咬人或许不利索,但护食的本领却没丢。
“备轿!”
李鐩突然从床头爬起,扔掉手中的放大镜,坐着轿子直奔城西王宅。
随从递上拜帖,门子一看工部尚书来了,连忙跑进去通报消息。
王渊亲自来到正门迎接,搀扶着李鐩进屋,问道:“李尚书有何要事,居然亲自冒雪而来?”
李鐩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套近乎说:“王侍郎真有本事,竟能变废为宝,把那些无用的碳灰,做成蜂窝炭利济百姓。”
王渊笑道:“都是物理学派的学生们在忙活。”
李鐩拱手说:“老朽也对物理学颇感兴趣,还专门研习了王侍郎开创的新算学。”
王渊问道:“李尚书也对算学感兴趣?”
李鐩微笑道:“再怎么说,老朽也是工部尚书,年轻时也主持过许多工程。若不精研算学,岂不被宵小所蒙蔽?”
“是在下失言了。”王渊拱手致歉。
李鐩正色道:“工部所制新钱,质量拙劣,用料不足,坏了王侍郎的大事。老朽此来,是给王侍郎登门谢罪的,还请王侍郎不要怪责,老朽立即整顿工部宝源局!”
王渊好奇道:“此事究竟有什么内情?”
李鐩解释说:“因为节慎库的事情,老朽得罪了杨阁老和张永。见户部宝泉局铸钱有利,于是也想让工部铸钱,但又没脸向王侍郎求助,毕竟这有抢夺政绩的嫌疑。正好江彬找上门来,愿意帮忙在陛下那里请奏铸钱差事,老朽一时糊涂便答应他了。”
看似解释得很直白彻底,但李鐩还是有些话没说尽。
他是因为得罪杨廷和、张永,又不愿跟王渊走得太近,才选择跟江彬临时合作。没成想,江彬拿了商量好的利润之后,居然还贪心不足,暗中伙同宝源局官员偷工减料,造出的银元竟可用手直接掰断——掺进去的铅锡太多!
李鐩直接就傻眼了,被架上去了下不来。他已经得罪张永、杨廷和,难道又跟江彬闹翻?
只能求王渊帮忙,而且要彻底投靠王渊才行,否则这件事根本没法收场!
作为一个七十多的老臣,李鐩虽然随波逐流,骨子里却是极为傲气的。他只服刘健、李东阳、刘大夏那辈人,根本看不起杨廷和、梁储之流,更把王渊当成孙子辈看待。
被逼得投靠王渊,李鐩别提有多憋屈。
“江彬圣眷正隆,他们是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