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廷和与王渊对视一眼,发现彼此竟有默契。
朱厚照仔细思索,迷糊道:“真是这样?”
“必然如此。”王渊、杨廷和同时说道。
又过半月,席书的第二封奏疏送来,这回却是派人悄悄送出大同的。
朱厚照看了气得不想钓鱼,也懒得召见王渊、杨廷和,只让内阁自行处理此事。
席书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将事情查得清楚,还暗中收服了一个军官。
事实与王渊的猜得大同小异,兵变主因是三堂士卒不愿移驻新堡。有军官士卒怕死的因素,也有武将贪污克扣的因素。本就满腹怨气、生活艰难的士兵,现在又要带着妻儿家小去“送死”,出发时还遭到参将贾鉴的殴打,激愤之下就把贾鉴给分尸泄恨了。
闹出兵变以后,那些军官冷静下来,吓得跑去长城以外的废弃旧堡。
张文锦害怕边军投靠蒙古,连忙派人去招抚。本来已经招抚成功,却又连夜逮捕兵变头子,激得那些军官再度叛乱。
归根结底,是军屯制遭到破坏,边镇早已兵无战心,不愿为朝廷卖命。
就像一家现代公司,天天自愿加班996,还莫名其妙扣工资,年终奖也被各级主管贪了。现在突然说,公司在索马里开展业务,要调一批精锐骨干过去。那里条件很艰苦,大家一定要努力克服,至于工资暂时就不涨了,以前扣罚的薪水和奖金也别想。
还不能不去,否则就起诉拘留你一年半载。
你是员工,你会炸吗?
……
阳春三月,王渊、杨廷和做了一笔交易。
刑部左侍郎汪俊(杨党),升翰林院学士兼掌制敕房。左都御史彭泽(杨党),转任户部尚书。兵部左侍郎王瓒(王党),转升工部尚书。
席书升任仓场尚书,秩比尚书,但权力与其原职仓场侍郎相同。
并且,席书留任三边总督,负责督理大同军事。工部左侍郎赵璜(王党),转任仓场侍郎,代替席书署理仓场事务。
王阳明留任南京吏部尚书,加柱国,授荣禄大夫——心学弟子来信,王阳明肺病复发,王渊不敢把老师调来北京呼吸沙尘暴。
一句话归纳,翰林院、制敕房、户部都扔给杨党,王渊死死抓着工部和国库,顺便给王阳明、席书提升品级。如此,换来杨廷和支持王渊整顿边务,两人颇有些井水不犯河水的味道。
兵变头子朱振,官复原职,担任大同总兵。其他兵变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