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慎、杨惇兄弟俩,听到门外嘈杂的议论声,吓得连忙缩回去。
兄弟二人面面相觑,偷偷溜向侧门,他们已经没脸走大门,害怕被那些言官嘲讽一番。
别说杨廷和还没权倾朝野,就算历史上的嘉靖初年,杨廷和已经独霸朝纲,也是一拨又一拨的言官跳出来,把杨廷和喷得好几次做样子辞官。
主要是杨廷和拉帮结派,虽然拉拢一大批朝臣,却不得中下级官员和科道言官的人心。
没被杨廷和收买拉拢的官员,全是他的反对者,说白了就是眼红不服气。都是同科进士,为啥某某升官那么快,老子还在枯坐冷板凳?某某凭本事升迁自然没二话,但他本事也不比我强,政绩也不比我多啊!
“兄长,还是劝劝父亲吧。”杨惇叹息道。
杨慎无奈摇头:“没法劝。”
杨惇憋屈说:“自家的宅子,只能从侧门出入,这算什么事儿?”
杨廷和太难了,他一旦答应改革盐法,就是对自己派系的许多官员下手。他怎么可能下得去手?
别看杨一清是改革派,在文渊阁也赞赏王渊的改革主张。
可真的实施新法,杨一清多半不会出力支持,能不暗中阻挠已经算相忍为国了。因为杨一清的籍贯在镇江,那里是囤户大本营之一,指不定就有哪个囤户是杨一清在罩着。
不管如何,杨廷和再次大失人心,京城中下层官员都暗中讥讽他是庸相。
言官们自然不满足于背后说坏话,笔锋一转,也不上疏改革盐法了,呼朋引伴逮着杨廷和死命弹劾。
王渊脸皮厚,从不理会弹劾。
杨廷和却是要脸的,因为他是清流领袖。成堆的弹劾奏章,把杨廷和看得头皮发麻,只能上疏自劾请辞,真假且不说,至少得做一个辞职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