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关,他也没死,事成了人没死,麻烦就来了,这许下的银子得还。正巧碰到高邮军倒卖军需,他就打上了黑吃黑的主意,跟我说,这五船军械,说什么也得留个一船两船让他还债,要不然,就让我给他十万银子。”
秦王哭笑不得,金拙言也笑,“霍连城这一支,劣迹最少,自从柏景宁到福建之后,几次遭遇,都是远远避开,我就答应了,留了两船军械,给他还债。这事没敢写信,这两船军械,帐上是糊弄过去的。”
“嗯。”秦王低低应了一声,这两船军械的事,郭胜刚到京城,头一回见陆仪,就告诉陆仪了。
“两船军械是经胡磐石的手送到霍连城手里的,头天午时前后,我让胡磐石捎的信,隔天一大早,外头就有人递帖子请见,落了徐连城的名字,我就让人请进来了,霍连城一件青布长衫,象个冬烘先生,就那么背着手悠悠闲闲的走进来了,后头跟了个五大三粗的长随,那个长随,是大当家邱贺。”
秦王听呆了,“就这么,进了你的衙门?”
“嗯。”金拙言看着秦王,眼里亮光闪动,“出门一趟,真是极长见识,江湖之中,人才辈出。邱贺年纪不大,四十出头,那样子很象胡磐石,看似粗笨,有几分傻气,其实精明之极,霍连城坐着,他就一直垂手站在旁边,一脸憨笑。霍连城中过秀才,学问极好,也很有见识,这两个人,都是不顾一切的赌徒。”
金拙言顿住话,看着秦王,“霍连城的意思,他们只认人,只认王爷,只听命效力于王爷一人,愿为王爷倾尽身家性命。”
秦王脸上的笑容敛去,直视着金拙言,金拙言迎着他的目光,“我替你应下了。”片刻,秦王移开目光,低而沉厚的嗯了一声。
已经到这一步了,只有前路没有其它。
“北边的战事,已经定下来了。”两人沉默半晌,秦王先开了口,转开了话题,“太子本来就署理户部,这一趟战事,钱粮调度,由太子统总,除钱粮外,各种兵将调度,军械马匹,由我统理。”
“领兵之人呢?”金拙言皱眉问道。
“还没定下来,阿凤说,郭胜认定北方那位大头领,就是那个叫乙辛的女人,说乙辛夫妻能够在所有人意料之外当上这个大头领,一个与众不同是占定了的,既然与众不同,熟悉蛮族,年纪又大了的贺武,就不如关铨合适。”
“大头领真要是乙辛,这话说的极有道理。”顿了顿,金拙言皱眉看着秦王,“我在高邮时,写信说到北边风调雨顺,大头领更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