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进了江家在四明山上的庄子里,江延世是在四明山上出生,在四明山上长大的。
他还有个异母兄长,这个,她没听说过。江延世的过往,她知道的不多。
“唉。”李夏轻轻叹了口气。
“为什么叹气?”江延世低头看向李夏。
“你阿娘带你住到山里,退避三舍,你那个时候,还小,肯定还肯听你阿**话,能打起来,肯定不是你挑事,嗯……”李夏侧着头,斜往上看着江延世,“照你的脾气么,大约他在你面前摆长兄的谱了,挺蠢的,能教出这样的儿子,生母可想而知,怪不得你阿娘避到山里,是挺烦人的。”
江延世高高挑着眉毛,笑个不停,“阿夏,我真是,佩服得很。只是,我现在也听阿**话。”
“真的?”李夏脚步顿住了,惊讶无比。
江延世抬手扶额,“阿夏你不要这样,我是说,阿娘要是说的对,我肯定是听的。那你呢?你阿**话,你听不听?”
“当然听啦,我跟你可不一样。”李夏甩了几下胳膊,“阿娘说天热也不能多吃冰,我就不吃了,阿娘不能贪凉,冰盆要少放,我就少放了,阿娘说什么我都听的。”
“那你阿娘除了不能多吃冰,不要贪凉,还说过别的没有?”
“别的?别的还有什么?”李夏笑眯眯斜着他。
“比如,让你在家学针线厨艺,足不出户?”
“阿娘自己都不擅针线,厨艺也不好。我们小三房,说起来是伯府出身,其实跟市井之家差不多。
当初我们在太原府时,住在府学旁边,对门是镖师家,左领是张大仙家,张大仙的老娘,可凶了,我不记得了,五哥说,张大仙老娘隔三岔五翻墙过来偷我们家种的菜,有一回,刚翻到一半,撞上了钟嬷嬷,张大仙他娘就骑在墙上,和钟嬷嬷对骂,五哥说,足足骂了两个时辰,没停过。”
李夏连说带笑,江延世听的先是瞪大了眼睛,慢慢垂下了头,看着笑声飞扬的李夏,心里酸楚难忍。
她受过的苦,他听的如刀割心,自今日往后,他要将她托在手心里,细细的呵护。
“……我阿娘除了柴米油盐,别的都不懂,我也是。”李夏看向有怔怔看着她出神的江延世,最后几句话,说的很慢。
“前面到了。”江延世迎上李夏的目光,象是受到了惊吓,急忙指着前面道。
前面一间算得上阔大的四角亭,亭子前面,一片平坦突伸出去。
亭子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