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楼的文会,最早是太学一帮学生会文玩乐起来的,后来日渐兴盛,后来苏烨入了太学,崭露头角,就是在宴宾楼文会上,这宴宾楼文会,就成了这些年京城风头最劲的几次文会之一。
这些年,宴宾楼文会一向是由苏烨主持打理,这一趟也不例外,苏烨主理的文会,向来人满为患。
今年的宴宾楼,年前大修了一回,这会儿湖里彻底清理过,湖水清澈的几乎见底,沿湖的亭台水榭都用曲桥相连,极其适合文会这样需要声气相闻又各自有别的场合。
诗文会了几轮,酒过几巡,古六见一群江南士子上前敬酒说话,冲李文岚使了个眼色,李文岚站起来,和诸人说话了几句,和苏烨笑道:“对了,都说要开恩科,这会儿开了衙,想来旨意也快下来了吧?苏公子常常随侍在皇上身边,一定知道这事,说不定这恩科的旨意,还是出自苏公子这手呢。”
满花厅的士子顿时都竖起了耳朵,这是大家最关心的事。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苏烨笑容自若,答的极快,“岚哥儿还不知道我吗,最懒散不过,从入了年到现在,我还没到翰林院应个卯呢,我明天就去应卯,看看什么时候能排上班,只怕到那时候,旨意早下来了。”
苏烨一边说着,一边笑起来。
“听苏兄这意思,这恩科是必定要开的了?”古六急忙紧问了句。
“这话别人说了也就算了,六少爷这么说可不应该,谁不知道圣意难测这句话?再说了,妄自揣测圣意,可是犯律法的,这话可别乱说,这开不开恩科,我当然是往好处想,我这个人,凡事都往好处想,难道六少爷不是这样?”
苏烨语笑晏晏,古六拍着头跟着笑起来,“也是,我这个人也是这样,凡事都往好处想。真要开恩科,我今年得下场考一考。”
“我跟苏公子,还有六少爷不一样,我都是往不好的一面想,你们说,会不会皇上没想起来恩科的事?皇上日理万机,都是大事,恩科这事,在咱们是天大的事,在皇上那一堆天大的事里,就不显了,万一皇上忘了,苏公子可得替我们提醒一句。”
李文岚紧跟在古六的话后面道。
“去年正科前三四个月,主考就定下了,这恩科要开,这会儿肯定不会一无动静,只怕是不开了。”人群中,一个士子微微扬声道。
“可不是,听说前年十一月里,唐尚书就闭门谢客了,国之大考不是小事,再怎么快,也得准备个三四个月,这会儿还没有动静,只怕是不准备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