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延世一路冲进书房,门房仆从们纷纷闪避,公子怒成这样,撞上去那是找死!
书房里,莫涛江迎着在暴怒边缘的江延世,眉头微皱,“为了冯杰的死?”
“不只!”江延世错着牙,“宫里,就刚刚,赵氏和孙氏同时小产了!”
莫涛江愕然,“这怀胎蹊跷,小产的更蹊跷,这个时机……”
“怀胎是假的,小产也是假的,这是栽赃,明晃晃的栽赃!偏偏就能哄得住皇上,姑母,在勤政殿前跪着呢。”江延世猛的拳头砸在长案上。
“秦王府和苏氏联手了?”莫涛江眉头拧成了一团。
“赵氏和孙氏怀胎小产这样阴毒的主意,苏贵妃想不出来,这是姚氏的手脚,是秦王府。”江延世没理会莫涛江那句联手。
他不怕苏相和苏烨,这样只知道在风雅,真以为执笔如刀的蠢书生,他向来不放在眼里,可秦王府这一连串的大小手段,阴损恶毒,处处都是杀机,让他心惊而恐惧。
“我们求稳,可如今,稳不下去了。”江延世直直站了一会儿,再转回头和莫涛江说话,刚才那股子几乎压不住的暴怒,已经消散的无影无踪。
“我也是这么想。”莫涛江赞赏的看着冷静下来的江延世,“公子打算从哪儿出手?”
“咱们跟他们不一样,象他们这样一个接一个的阴损小手段,我多的是,可用出来,不够光明正大,对太子不利,这是小人所为。”江延世眼皮微垂。
“嗯。”莫涛江点头赞同。
“擒贼先擒王。”江延世沉默片刻,一字一句,说的很慢。
莫涛江神情一僵,瞪着江延世,好一会儿,猛的透过口气,“也好。”
“盱眙军将军蒲高明,先生怎么看?”江延世倒了杯冰镇的凉汤,慢慢抿着。
“志大才疏,眼高于顶,不过,倒是有股狠劲儿。”莫涛江隐隐想到了江延世的打算,喉咙微紧。
“蒲高明犯下的罪恶,死几个来回都不够。”江延世看向莫涛江。
莫涛江迎着江延世的目光,沉默片刻,低声道:“蒲高明这个人,极爱充风雅,我当年在江南游历的时候,和他见过几面,他和人联句,若是联不上来,必定要扰了联句的局,下棋也是,要是看着赢棋无望,不但要乱了自家棋盘,旁边若是还有别人在下棋,他必定也要乱了别人的棋盘。
这个人,要是死,也必定要拉上一堆人给他陪葬。”
“我就是看中了他这个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