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死了一个了,他再交待在这里,山下大奶奶那里,就一丁点儿信儿也没有了。
柏悦一只手握着长枪竖在身边,人和枪一样笔直站着,平静的看着漆黑而混乱的婆台山。
护卫从山上疾冲而下,一头冲到柏悦面前,就势半跪在地,从遇到那些匪徒起,简洁明了的禀报了所见所听。
刚刚禀报完,另一路两个护卫也回来了,接着禀报:“小的们一路到咱们庄子时,都没什么动静,刚说了几句话,就听到惨叫,从庄子里出来,半里路里撞见了两拨,应该是匪徒,衣着和兵器都很杂,气质凶狠彪悍,全无顾忌,过了半山之后,就和上山时差不多平静了。
庄子里的人说,傍晚时分,因为今天送了一趟柴炭,一趟菜肉,庄子门口一直有人,没看到二爷上山。”
柏悦眼皮微垂,看向安吉,安吉急忙指了指,“回来了。”
山脚一带,他刚刚也打发几个人过去查看。
两个护卫几步冲回来,“山脚很乱过一阵子,家家门户都关的极紧,徐家别庄一段院墙塌了,从院墙外十来步,往院墙里,尸首一具压着一具,再往里小的没敢进去,院子里有一处有灯光,应该有人,看不到动静。徐家别庄南边,是山西一户巨富的庄子,大门洞开,象是被屠了庄,其余还好。”
柏悦凝神听完,看向安吉。
安吉看着她,他知道大奶奶为什么看向他,可他是真没主意,山上混乱,山下一样混乱,一家没安好心,另一家也不见得安了好心,二爷到底在哪里?
柏悦迎上安吉苦恼又有些愧疚的目光,眼皮微垂,他们是被人家诱出来的,拿二爷做诱饵,大约都想要拿他们做棋子的,他们已经太被动了,这会儿能选择的,只不过是做哪一家的棋子,以及,做棋子时,努力挣出条生路,为自己,为二爷,为了她背后的家。
“从最近的庄子,挨家查看,绕过徐家别庄。”片刻,柏悦就拿定了主意,两相权衡,她倾向于秦王这边,因为她信得过秦王妃。
“是。”安吉答应的脆而快,示意众人。
柏悦一声令下,就提着枪走在最前,走向山脚下的那些别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