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平房都是一家一户的,但这些住户们倒也团结,为了多点收入,竟然联合起来将地下打通,所以,走下楼梯之后,眼前的走廊竟然十分的甬长。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尿骚味。
走廊里到处都堆放着杂物,废纸壳、自行车、酒瓶子、废弃不用的椅子,总之原本就不宽敞的走廊被堆的满满当当。
因为原本就不是正规的地下室,墙坯随处脱落,水泥地面也到处都是洼坑。
“老胡,你先进去!”
往前走了差不多五十几步,老胡在一扇门外停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朱天磊竟然有那么几分近乡情怯。
他隐隐的觉得,赛潘安成为现在这个样子,自己有推脱不了的责任。
如果不是自己对赛潘安说那些话,也许他还是那个混天混地但却快乐无比的小混子,至少不会断了双腿被遗弃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
“今天咋样?”
老胡推门进去了,屋子里很快响起了老胡的声音,没有开场白,不过从这句话里能够听的出来,老胡是经常来的。
“挺好的啊,吃饱喝足,啥心也不用操,舒坦着呢!”
是赛潘安的声音。
但是跟记忆中的那个声音比起来,好像苍老了十岁。
“小子,你猜谁来了?”
“谁?不是你老胡找老婆了吧?”
“你小子瞎胡说,你等下要是见着,非得吓死不可。”
“得了吧老胡,按照我现在的情况,就是阎王爷站在我跟前我都吓不死。”
“切,你就吹吧!”
听着两个人在屋子里胡乱的扯皮,朱天磊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走进了屋子。
“赛潘安。”
虽然朱天磊刚才已经想象过赛潘安现在的惨状,甚至在路上的时候就想过了。
但是当他亲眼看到赛潘安,还是觉得自己的想象力实在是太有限了。
眼前的赛潘安,瘦的好像只剩一把骨头,眼窝深陷,脸色蜡黄,两颊却有不正常的红晕。
头发很长,下巴上的胡子有手指头长短,整张脸,完全看不到一个二十来岁年轻人的轮廓和痕迹。
他的身上盖着一张破破烂烂的根本就看不出本来面目的棉被,被子散发出一股酸臭味。
“师......师父......”
赛潘安原本在和老胡吹牛,冷不丁的看到走进来的朱天磊,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