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伸了过来,神容低着头,手指勾住了他的衣袖,抬起眼看他:“这上面到底纹的是什么?”
山宗盯着她:“你就不怕?”
“我有什么好怕的?”神容不仅不怕,还继续往上掀。
指尖若有似无地刮过他的手臂,结实如刻,衣袖一寸寸往上,大片的乌黑盘绕着撞入眼中。
那片斑驳忽而一动,她的手被抓住,山宗贴了上来。
神容往后抵住桌沿,正抓着他那条乌青交错的右臂,气息一下急起来:“我还没看清。”
“是蛟。”他说,声音低低的,抓着她的手按在那条右臂上,带着她的手指往上摸。
神容被他抵在桌前,手指摸上去,觉得他臂上似已绷紧,直到衣袖再也无法往上,她的手被他抓着按在靠近肩头那块鼓起的臂肌处,呼吸更快,看着那盘绕的青黑纹样,想问为什么是蛟,他又近了些。
“胆子这么大,还想再看哪儿?”他低头在她眼前,说话时嘴角扬着,眼盯着她,头轻轻转了半圈。
就像亲她时那样。
神容耳边霎时嗡然作响,手上触碰的臂膀似都热了,他就是在使坏,坏种到何时都是个坏种!
她咬了咬唇,忽而另一只手也搭到他身上,隔着胡服,缓缓摸过他另一边肩头,挑眉:“你在故意吓我?”
山宗眼底顷刻幽深,几乎同时唇就落了下来。
神容却故意一偏头,让到他耳侧,低低说:“我偏就什么都不想看了。”
说完轻轻一挣,自他跟前灵巧地过去,往门外去了。
出了门,还回头又瞄他一眼,才走了。
山宗一手撑在桌沿,看着她走了,回过头,不觉低低地笑了笑。
居然被她给耍弄了一回。
他看一眼右臂,上面似还留有她指尖微凉的触碰,缓缓拉下衣袖,遮住了刺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