绢递给了洪承畴。
洪承畴看完丝绢上的字之后就对刘况道:“出营寨,外边还有七个手足。”
刘况带着人匆匆的出去了,不到半个时辰,果然抬回来七个简易担架。
这七个人同样被雨水浇了一个晚上,其中六个军卒的身体已经僵硬了,只剩下一个军卒还努力的睁大了眼睛,痛苦的呼**。
“督帅,救我……”
军卒看到洪承畴的那一刻,精神似乎松懈了下来,低声呼唤一声,脑袋一歪,就寂然无声。
洪承畴的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咕隆咕隆的声音,似乎有一口痰堵在嗓子眼里,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最终,一缕鲜血从嘴角流淌出来,两道泪水也落在他乱糟糟的胡须上。
他回到帅帐,匆匆的在一张丝绢上写了一封信,就交给刘况,命他将这封帛书绑在箭上送去建州人的营地。
吴三桂匆匆进帐,瞅着刘况手里的帛书对洪承畴道:“督帅,末将能否一观?”
洪承畴无力地点点头,吴三桂看过之后,把帛书交给刘况低声对洪承畴道:“督帅,用金银换回被俘将士,这不可行。”
洪承畴沉声道:“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吴三桂道:“督帅一向果决,今日怎么就有了妇人之仁?”
洪承畴咬着牙道:“如果不救这些人,以后将无人再为我们断后。”
吴三桂摇头道:“当兵吃粮就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一个营生,死了算他背风,被人活捉就算是死了,不能为这些已经死掉的人,害了我们这些活着人,只要是当兵的,这个道理不用说明白。”
洪承畴苦笑道:“你说的话我岂能不明白,只是觉得不做些什么事情,实在是难以释怀。”
吴三桂嘿嘿笑道:“也罢,花些钱财买个心安也是一个办法。”
中午时分,小雨终于停止了。
一轮红日像是从清水中洗濯过一般红艳艳的挂在天山。
就在距离城寨五十丈外,建州人在那里立起来了十余个高大的木架。
几十个嗓门巨大的明人在阵前不断地大吼。
“洪承畴,投降!”
“洪承畴,你要死,别连累兄弟!”
“明军弟兄们,我们已经包围了杏山,快投降!”
“兄弟投降啊,别给当官的卖命了,洪承畴今早给我们写信,要把你们卖个好价钱呢……”
吴三桂瞅了一眼那些不断叫嚣的叛徒,直接对营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