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谦益吃了已经,霍然站起指着夏完淳道:“率兽食人……”
夏完淳坐在父亲的座位上,端起父亲喝了一半的茶水轻啜一口道:“你不是没有看出来,只是看着张秉忠跑了,才有胆量坐在我的面前,跟我商量让江南保持不动,让你们可以继续鱼肉江南百姓自肥。
牧斋先生,谁给你的胆量可以跟我蓝田讨价还价的?
莫非,你以为雷恒将军一路上对百姓秋毫无犯,就代表着蓝田惧怕江南士绅?
就认为我蓝田的本性是软弱的?
百姓代表大会你也参加了,你应该看到了百姓们对蓝田统治者的要求是什么,你应该知晓,我蓝田一统大明的时间,取决于我蓝田大军步卒前进的脚步!
对于任何地方,首先到来的必定是我蓝田大军,而后才会有吏治!
我劝你放弃任何幻想,莫要与我蓝田律法有任何触碰,相信我,任何触碰我蓝田铁律的人,最终都将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钱谦益额头微微出了一层油汗,闭着眼睛长叹一声道:“江南士绅甚多,有以盘剥百姓取利之辈,也有耕读传家的良善人家,蓝田不能一概而论。”
夏完淳瞅着钱谦益道:“这里的百姓被压迫的太久了,以至于让他们忘记了自己生而为人,应该享有的权力。
吃一些你们这些大家豪族施舍下来的一口剩饭,就算是好年月了?
你们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钱谦益看着夏完淳道:“从你的话语中,老夫只听到你对士绅们刻骨的仇恨,没有半分宽容之心。”
夏完淳笑道:“士绅豪族们对普通百姓可曾有过半分怜悯之心?”
钱谦益沉默片刻道:“是清算吗?”
夏完淳叹口气道:“我希望是清算,这样能彻底改变江南百姓的社会地位,以及人口结构,这样能让江南多繁荣一些年月……”
钱谦益握着颤抖的双手道:“江南士绅对于蓝田来说,并非是治下之民吗?想我江南,有无数的大家豪族的财富并非全部来自于掠夺百姓,更多的还是,数十年上百年的省吃俭用才积攒下这么大的一片家业。
你蓝田怎么能说夺走,就夺走呢?”
夏完淳玩味的瞅着钱谦益道:“你的话很具有煽动性,加上你声望,我觉得这种话你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万万莫要在士绅中间说,否则……哈哈哈。”
钱谦益身体颤抖了一下,难以置信的看着夏完淳道:“你们不讲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