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毅望了半晌,又移步到一副画前,微笑着跟她聊起画,像是之前的伤感只是她的错觉。
聊到画,党贞总不至于哑口无言,他说三句她也能回上一句。她只是不善交流,并不是木讷,所以党毅努力找话,想要跟她亲近的心情,她能感受到。
他已经不年轻了,年近七十的人,比照片中六十大寿的时候明显要苍老许多,党贞还是心软,中途去外面泡了杯普洱给他。
党毅一喝,马上赞她这里的茶好,比他的好,党贞唇角几乎微不可见的勾了一下,说:“你去年让桐桐给我拿来的。”
党毅这才想到,‘哦’了一声,继续喝茶掩饰小尴尬。
他临走之前还跟党贞约了一幅画,让她不用着急,有空的时候画就可以,党贞应下,出门送他,站在电梯口,党毅不让她下楼了,看着她说:“沅沅,这些年是爸爸不好,管你管的太严,让你交不到喜欢的朋友,以后我不管你了,你喜欢跟谁玩儿就跟谁玩儿……如果有人欺负你,回来告诉爸爸,你是好女不跟男斗,爸爸给你撑腰。”
好女不跟男斗,这句话真是久违了,党贞很小很小的时候,党毅就一直护着她,生怕她受人欺负,又晓得她不会跟人打架,就跟她说了这句话。
如今重温,党贞垂下视线,很轻的应了一声,然后道:“那你慢点儿。”
党毅点头,高高兴兴的走了,待到电梯门关上,她这才抬手碰了下鼻子,鼻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