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科长。这次座谈会,是为了听取工人们的真实想法和意图,就没有让绢纺厂领导层参加,请各位师傅畅所欲言,讲真话,道实情,不夸大,不掩饰。”
“先请哪一位师傅讲,在讲之前请先做一个自我介绍。”
八位工人代表相视看了一眼,一位眼镜首先道:“那我就来发言,我是技术员,叫做王建国,先抛砖引玉,讲一讲我的想法。”
侯卫东将手中的笔记本翻开,记下了王建国的名字。
王建国的发言很是尖锐:“绢纺厂曾经辉煌过,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我认为四分天灾,六分人祸。天灾是市场经济的客观因素,人祸,我说得直白些,就是指厂领导。邻近省有与我们相同性质的绢纺厂,他们凭什么就能发展起来,越搞越好?相同性质的乡镇企业技术不如我们,设备不如我们,为什么他们能取得比我们好的效益?绢纺厂的技术、设备都不落后,再用个六七年,至少在岭西还是先进水平。我认为落后的是厂领导。”侯卫东飞快地在本子上记着。
王建国有一种豁出去的神情,道:“去年贷款四千万元,主要用于技术改造,厂里完成了一次升级换代,可是经过技术改造后,有一半的机器闲置,我想问一问这是为什么?”
侯卫东心道:“如今工厂的效益,不仅看生产,更要看销售,销不出去,生产得再多,又有什么用处?”作为市领导,他不能轻易表态,只是迎着王建国的目光,若有若无地点了点头,算是给他的鼓励。
王建国讲完,一位工人开了腔,从他的身材、脸色可以看得出来,他是一线工人。他声如洪钟地道:“当官的吃点喝点,我们也没有多大的意见,可是吃到了国外就太过分了!这几年厂里发不出工资,那些头头脑脑轮番出国,花的是美元,这些美元滴着工人的血汗!”
另一位头发花白的女工道:“自从绢纺厂建厂,我就在厂里工作,我的两个儿子三个女儿全都在厂里,五个月没有发工资,让我们怎么过日子?”
一位满脸皱纹的老人道:“我是退休干部代表,当年是我们团从东北一直来到沙州,我留在沙州帮助地方建设,绢纺厂建设我是从头至尾参加的,看着工厂衰败成这样,我心痛啊!今天工人罢工,我是不赞成的,可是不罢工,工人们的意见又有谁能听见?”
侯卫东仔细看了老人一眼,老人坐姿端正,身穿一件洗得挺旧却很干净的工作服,透着军人的神情和气质。
老人一口山东话,声音洪亮,道:“按照**惯例,这一次罢工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