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成津就认识郭教授,他是好人,也是好学者,我送支山参有什么不行。”
郭兰推托不得,真诚地感谢一番,接过了山参。尽管她明白老山参之外更深的内涵,可是在心里还是对曾昭强增添了几分好感。
为了侯卫东的事情,她曾经对曾昭强有一些不好的看法。在一起共事一年多时间,曾昭强有想法,能实干,是一位称职的县委书记,她的不满也就淡了许多。
踩着同事的肩膀往上爬,是一种深受鄙视的做法,可是在竞争激烈的官场中,却是很有效的做法,大家都是嘴巴里鄙视,在行动中学习。
回到了益杨,在沙州大学下了车,郭兰朝着司机挥了挥手,沿着人行道步行回家。
沿途绿树成荫,风景依然如此美丽,父亲在人行道上行走的姿态,总会浮现在脑海之中。
“爸已经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不会到图书馆看书,也不会讲故事了。”思念如高山上的瀑布,不停地冲击着郭兰的心灵,作为女儿,对父亲的思念在这世间是独一无二的。
回到家,郭师母急不可待地讲起了观花之事,道:“观花婆有规矩,每天只看六个人,而且只在上午请人,我已经打电话排了明天的位子。”郭兰虽然不相信观花婆能从阴间将逝者请回来,可是思念父亲之情甚重,她也愿意相信观花婆真的有这种本事。
益杨数十万人口,每天都有人死去。逝者走了,生者总有许多念想,不管观花婆是否有用,至少有个心理的安慰,观花婆的生意来源于生者对死者的怀念。
郭师母谈了观花事,提着菜篮子到学校的小市场买菜。郭兰站在阳台上看着母亲,她觉得母亲突然间就老了,背影佝偻,特别落寞。
母亲走远,她看了看隔壁阳台,取出手机,给侯卫东打了电话:“谢谢你,我把钥匙放在我妈那里,你有时间回来,再还给你。”
侯卫东道:“你别客气了,在学院吗?”
“嗯,我才回来。”
“既然回来了,你就帮我一个小忙,我很久没有回学院,帮我开一开音响,还有电视,长期不开会坏的。”侯卫东这是有意给郭兰找些事情,免得她睹物思人。
郭兰拿了钥匙,进了侯卫东的家门,推开门窗,又打开音响,很快,小屋里传出了“四兄弟”的歌声。
听了一会儿,郭兰想起:“侯卫东不是把‘四兄弟’送给了我,怎么这里还有一张?”她拿起了碟片的封面看了看,便明白是侯卫东买的新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