鹂云巷的买卖为长姐独得,水果罐头买卖家中各房都有出钱,所占份额有详细记录,可让念秋找于你,罐头买卖你无需多管,按即定价钱卖与白铭夏便是。
食斋和菌菇以及海味三桩买卖皆是合伙买卖,我都有做下详细记载,利润按份额分红,半年一次,香皂买卖收三成红利即可,其实诸事一律无须插手,长姐把迎春几人皆留给你,好好用她们,也需得善待她们,长姐的承诺你也需得替我完成,凡是花家嫁出去的女儿你都须竭力护持,若芍药还愿来往,奉她为姐,柏林,愿你长成苍天大树,脚扎地,手撑天,长姐看得到。”
皇帝张口似是想说些什么,最后却又闭上了,重又拿起一封信来,看着信封上‘小六亲启’四个字他怔了一怔,当看到信上的内容时更觉意外。
“为什么留给小六儿的是‘愿盛世太平’?你看好他?”
花芷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皇帝冷笑,“你信不信,朕现在就可让小六儿在襄阳出意外?”
“我信,谁敢和您比狠心。”花芷张开眼,神情一片平静,仿佛晏惜根本不曾提过那些打算,“小六是皇子,即便他不受宠被自己的父亲轻易放弃,他也依旧是天家血脉,他的身份就注定了他可以做到许多平常人做不到的事,大庆是顾家的大庆,我向自己教导过的皇子祈求盛世太平有何不对?”
“狡辩!”
“这就是答案。”
皇帝啍了一声,拿着最后一封信犹豫了下到底还是拆开来,信的内容他想过很多种可能,可唯独眼前这种他没有想过,这么简单,却又这么情浓。
识你,无悔。
就算因为认得他而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也无悔,这是她对这份感情的态度,敞亮的根本不屑遮掩。
皇帝突然就明白为什么晏惜会看上她了,当一个人在黑暗中呆久了后突然看到了光亮,便是明知道那是一团火也会控制不住的扑上去,花芷就是那团火,晏惜,是那个孤独的走了许久的旅人。
孤独啊,除了**谁不孤独,皇帝哼笑一声,把信纸往御桌上一扔,身体往后靠深深陷进椅背,“听说淹了凌州解水患,在那里修条新的运河这个主意是你出的?”
花芷眨了眨眼,这事有什么不对吗?皇帝是想牵扯出谁来?晏惜?
神经紧绷许久精神已经到了极限,长时间跪着又消耗了她太多力气,身体已是强弩之末,花芷一时间脑子根本转不起来,更不敢回话,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给晏惜招了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