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着她不语。
他知道太后对他有心疼。
但更多是因为他这个帝王的身份。
太后见他不语,一副等着自己说下去的意思,便又道,“先帝将时家江山看得比他命都重。
他身子不太好的那些年,越发多疑,看谁都像是要抢他皇位似的。”
看了眼皇帝满是倦意的脸,太后叹道,“你若还当我是母后,便听母后一句,莫要胡思乱想,早些去休息。
时煜不可能不是先帝的儿子。
有桩事现在告诉你也无妨,当年先帝动过改立时煜为太子的心思。
是母后一力阻拦,才保住了你的太子之位。
若他不是先帝的孩子,先帝怎会糊涂到立他为太子?
大觉寺那半年,哀家虽不曾去过。
但照顾时煜的,有哀家的心腹,更有先帝暗卫。
没有人可以在先帝眼皮底下换走你的弟弟。”
皇帝心中苦笑,旁人做不到,先帝可以,太后的心腹也可以被先帝收买。
他望着太后,心底有种兔死狐悲的悲凉。
太后一直以为时煜是亲生儿子,却依旧能对他那样狠心。
若坐在皇位上的是时煜,而他只是个闲散王爷,那么,太后是不是也能随时弃了他?
太后刚刚说那些,有邀功之意。
见皇帝没有表示,反而看她的眼神愈加疏离,心里有些慌。
主动道,“皇帝,母后这些日子过得很不好,可否将母后的人和钱财归还?”
皇帝缓缓起身,问了句不相干的,“母后,苏茂正跟着景王在来京城的路上。
这次,朕定会将他这些前朝余孽,斩杀殆尽。
届时,母后是否也会怪朕忤逆不孝?”